“所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夏竦和宋庠,事实上是逼迫他们的党羽花钱支持他们,顺带着把那些柜坊连根拔起?”
“英明不过爹爹!儿臣当真是没有法子了。”
“那些香露呢?你迟迟不上市,又是为何?”
“爹爹,您想啊!百余家柜坊齐齐破家关张,东京城里还有谁有余力买香露啊?不得去海外诸国捞一笔快钱回来吗?”
赵祯与张茂则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无奈。
在商业上,他们跟赵宗实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虽然年岁都比他大了不少,阅历方面,真是惭愧。
赵祯现在已经完全信了,赵宗实身后就是他的两个儿子在出谋划策。
就算将来将这个皇位交给他,也能心安理得了。
一顿早饭在一通惊吓中用完。
“今日是你前往教坊司的日子吧?朕说过要与圣人一同去看看,正臣你安排一下。”
“是,官家!”
一辆马车停在了右掖门外,赵祯和曹皇后一袭便装,赵宗实也换了一身便服跟随左右,张茂则差了半个身位。
“平甫...”
“爹爹,这不符合规矩,大娘子在马车上呢!”
大娘子?
曹皇后用团扇遮脸,双肩耸动着。
“张都知,上马一起啊?”
“你不上车吗?”
“爹爹,儿子也是大人了,车上有女眷,不方便。”
“由他吧!”
这太像是一家三口出游的场面了。
杨景宗都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你玩归玩,词可准备好了?”
“娘子,在我这里呢!”
赵祯这般称呼她,还是第二次,当初进宫的时候,洞房花烛那晚,倒是有过一次,之后再无这般亲密称呼。
马车离开右掖门,前往太常寺,本就没有多少路。
因为靠近御街,所以人来人往,马车行走的不快。
倒是赵宗实和张茂则骑着马很是惬意。
“世子...郎君,我这可是把棺材本都投进去了,该不会输得太惨吧?”
“张管家,我就怕你寝室太小,放不下那么多银钱,要不然匀点给我,我让你一年翻两翻?”
“那感情好呀!多用几年更好,平时也不花钱。”
“张管家,你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在吗?”
“有啊!”
但是赵宗实知道一些密辛,张茂则的身份扑朔迷离,原先他是先帝赵恒太子赵佑的伴当,之后赵佑夭折,赵祯上位,他又成为了赵祯的伴当,一直伴随其左右。
外间还有更加劲爆的传闻,相传张茂则是先帝赵恒的私生子,是比赵祯还要年长的兄长。
但是他甘愿成为小黄门,成为赵祯的伴当,可见其心性不一般。
“为何不继续问了?”
“张管家不愿意提,我自然不愿意伤口上撒盐。”
“多谢郎君体谅。”
两马一车来到太常寺门外,杨景宗已经带着人抵达了,内外都安排妥当,帝后才联袂而至。
那些贱籍的乐伎已经在别苑准备妥当,这些日子她们之间磨合的越发默契起来。
“不得喧哗,不得喧哗!你等都退下!”
“副使,我等不明白,自己到底比那些贱籍的乐伎差在哪里?为何那位公子选择她们,而不选择我们?”
“大胆!还不退下?”
那些乐伎很是不满,脚下没有动作。
直到赵祯和曹皇后进来,有人就要上前发难。
被杨景宗带来的皇城司直接拖走。
那名副使连忙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为何发生此等事情?”
“启禀官家,她们不懂事儿,不过微臣也觉得,这些女子可能更加适合...适合...”
“适不适合,官家和圣人说了才算,你一个副使都管不好下面的人,要你何用?”
“世子,微臣有罪!”
“你是有罪,好在没有冲撞到官家和圣人的雅兴,都退下吧!未召不得入内!”
赵祯甚是满意赵宗实的反应,掌上托着曹皇后的纤手,走进内室里。
“奴家见过世子!”
“脸怎么了?说!”
“她们觊觎我们手上的曲目,就...”
“杨都知,看来有些人不适合继续留在教坊司里了!”
杨景宗朝着左右一挥手,那些皇城司的密谍就出去抓人了。
外面一通喧哗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你等五天来配合的应该有些默契了,等会儿我来主唱,你们配合我的节奏,伴舞不要乱,听懂了吗?明日大朝会比斗结束后,就要展现在整个东京城数十万百姓的面前,可有信心?”
“奴家会紧张。”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紧张我也会,开始吧!”
慢慢的,琵琶和笛声开始响彻起来。
【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
我何其幸生于你...
...挺立起了脊梁
吾国万疆以仁爱千年不灭的信仰
写苍天只写一角日与月悠长
画大地只画...
观万古上下五千年天地共仰
唯炎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