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兄,明日大朝会一出,胜负就都知道了。杨某此次拼上了所有盘缠,要是输了,以后可如何活啊?”
“杨兄,杨兄,你又来了!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会输的,不会输的!事已至此,我索性给你透个底,不过你得帮某保守秘密,而且要是辽使和西夏使者逼迫你的时候,你得坚定的站在某的这边,可好?”
“一言为定!金兄,兄弟可就指望你了。”
“安心吧!要是真输了,有人会为我等兜底的,你怕什么?”
“啊?对方是何人啊?”
“现在告诉你就没有惊喜了,喝酒,继续喝酒!过了明日,你我就成为富甲一方的富家翁了!将来就算是弄一个大宋身份有何难?”
“嗝,大宋身份?当真可以?”
杨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直都觉得金达艮有心隐瞒什么东西。
合着他是攀上了大宋的权贵了。
对方居然敢说出替他俩兜底的话来,那是多么恐怖的一股力量啊?
“金兄,金兄,请受小弟一拜,以后你为兄,我为弟!撇开两国关系,我们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啊!”
“杨兄,你醉了,走,怡红院走起,哥哥我请客,请客!”
看着两个人摇摇晃晃离开高阳正店的背影,立刻就有人快速回去禀告给两国使臣。
“高丽使者居然如此大胆?他是疯了吗?萧枢密使,容我去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谁才是那个说话算话的!”
“站住,明日就是大朝会了,别再节外生枝,你不记得上回的冲突了?为何那么像是刻意为之的?会不会是宋人的阴谋诡计,故意引你等前去都亭西驿,最好是杀光了西夏人,他们可以撇清关系?”
被萧阿刺这般提醒,辽使也回过味来了。
“萧枢密使,宋人这般做,意欲何为?”
“挑起两国边境对峙,他们好...该死,去查查大宋边境调动情况有无异动?”
“萧枢密使莫慌,前日收到鹰信,宋辽边境安静的很,宋军没有集结的动静,只是多了一些往来太原府的商队,想来是趁着年节贩卖的营生的商人。”
太原府?
萧阿刺展开舆图,来来回回查看起来。
“报!高丽使者金达艮带着大理使者出了保康门,去了那里的瓦子勾栏。”
“你在做什么?不许盯了!我说了不许盯了!把人都撤回来!明天的大朝会不容有失,懂吗?”
萧观音顺着门缝听了个大概,看来底下人想要在大朝会前一晚弄点什么事情出来,得想法子通知赵宗实或者包镱才行。
她自己也不知道,仅仅是第一次见面,为何会如此紧张?
此刻的都亭西驿里,没藏氏使者也似乎在盯梢着谁。
“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都是干什么吃的?”
“祥稳,辽人似乎跟着高丽使者去了保康门,我们还要跟着去吗?”
“高丽使者?辽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明日就是大朝会了,不想着对宋人的参赛选手动手,老是盯着高丽人做什么?”
“听闻高丽使者金达艮屡次进入矾楼,出手大手大脚,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大手大脚?他是赚到钱了吧?我们带来的货物尽快出售,购入需要的茶叶和瓷器,大朝会后即刻离开东京,岁币不容有失!”
这可是价值十五万贯钱的岁币,可以缓解西夏内部很多矛盾了。
不都是被钱给闹得吗?
不光是西夏,连辽人的那些贵族也是,学宋人喜欢藏钱,用来陪葬之用。
所以就造成了钱荒。
钱荒一旦出现,就一发不可收拾,贸易停摆,没有足够的货币流通,以物易物出入很大。
所以辽人也好,西夏也罢,都渴望一场大胜,来获得更多的赔款缓解国内日益增长的矛盾。
金达艮刚刚扶着杨修进入雅间,就有人敲门进来。
来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托盘里的东西送上,退了出去。
“谁...谁来了?”
“杨兄,你看看这是什么?”
“香...香露?神秘香露?这么多?金兄教我!”
“这些都是那位豪客送给你的试用装。”
“送...送给我的?试用装?这么多得值多少钱啊?不会是要我出卖大理吧?”
“对方确实有些事情让我帮忙牵线搭桥,哎,你别慌,不会让你出卖大理的,只是他们想要借道大理去蒲甘办点事情。”
“借道?宋人?你是说,宋人要对蒲甘动手?”
杨修顿时就清醒起来了。
“杨兄,我知道你与大理段氏是姻亲,这点小忙对你来说不难,只需要给一份通关文牒,就能白赚这么多香露。这还只是试用品,光这些你现在拿出去随意叫价,照样有价无市,你信吗?”
“真的只是借道?不是要对大理下手?”
“哎哟,杨兄,大理与大宋维系了那么多年,一直都是以大宋属国身份来东京城进贡的,他们要是真的想对你动手,可不早就做了吗?”
“我能见见他们的人吗?”
“你还不信我?也行,不过得等他们安排时间。”
“不不不,金兄,弟弟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