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年轻水军都摇头。
“此次是我等水军翻身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了。之前就有人给我说过一嘴,有人上表官家要取缔虎翼水军,让我们自生自灭,不会再招募新兵,也不会再提供战舰,就让我们守着那几艘即将腐朽的船只到不得不被裁撤的那一天。指挥使和副指挥使被调离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如今世子来了,他要重振水军,你等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要独自面对那些对我等心存不满的文官们。”
赵宗实:我会告诉你们我那天想死去自杀吗?死不了,怪我咯?
睡得迷迷糊糊的赵宗实被人轻轻推醒,“何事?”
“野利氏使者来了,他想与您好好说说明晚的事情。”
“跟我?这不是胡闹吗?你看到一个未及弱冠的孩童能...罢了,让化妆组的人过来帮帮我!”
立刻就有人进屋来替他重新盘头捯饬起来。
“这道疤痕太假了,时间不够,整颗痦子就行,脸上的装扮越特立独行,越会被人记住。”
一字眉,痦子,可不是特立独行吗?
还特么斗鸡眼!
化妆组一众人都表示佩服的紧。
赵宗实让人将野利氏使者带进卧房,张口就是一口麻溜的西夏语。
得亏这些日子赵宗晟的无私付出,回头多给他加根鸡腿。
“阁下是羌人?”
“你父亲没有给你说起过我吗?”
“未曾,若不是上次生死攸关之际,阁下的人救了在下,在下也不知道你们当真存在,还心系大夏。”
赵宗实:狗屁大夏,你的大夏迟早要完!
“拓跋氏并非明主,要不是野利皇后的唯一血脉,我等也不会冒死相帮。”
“阁下高义,我等野利氏将记住今天!”
“说说城里的情况,没藏讹庞不会没有部署吧?”
“自然,我已经带来了。这是今早没藏讹庞捎信给大王,定下的撤退路线。”
“嘁,撤退路线?不会是鬼门关吧?这你也信?”
“在下自然不信,但是总得做做样子吧?某都觉得没藏讹庞会在此处加派大军,将大王一干人等尽数拿下。”
“没藏皇后的寝宫在何处?”
“阁下是想,声东击西?”
“你父亲酷爱演戏汉人的文献,没想到你倒是得了他的真传,只要没藏皇后和李谅祚在我们的手上,就不怕没藏讹庞生事儿。届时大王举事成功,他就会是下一任大夏皇帝陛下,不是吗?”
野利氏使者很认真的回味着赵宗实的分析,用力地点头。
“如今最为棘手的还是那三千铁鹞子,在兴庆府里,他们的速度可以弥补近卫的缺点。”
赵宗实尽量用野利氏使者可以听懂的字眼,而不引起对方的怀疑。
“阁下莫慌,三千铁鹞子都是当年野利氏的麾下强兵,只要大王登高一呼,他们是会懂得取舍的。”
“可是大王还不是皇帝,元昊还在,那些人如何要背叛元昊?”
这话一出口,野利氏使者双眉紧皱,他们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
要是三千铁鹞子忽然发动,那么他们所有的盘算都会落空。
“你这样,给我准备一些混了巴豆粉的优质豆料和草料。”
“阁下是想要...?”
“没有战马的骑兵就是步兵,而且还不如步兵灵活。”
“此事甚妙,我这就去办!”
“慢着!唯独你和大王的人不能出面。没藏讹庞的眼线可能正在附近盯着你们,特别是你,你是唯一从他的暗杀下逃回兴庆府的变数,也是野利氏最后的智囊,所以你不能有事儿!我答应过你父亲,必定要护你周全!”
“在下感激阁下的大恩,但是身为野利氏的一员,必然要有一颗为大王赴死之心!”
赵宗实起身,单膝下跪,双手抱拳,“能遇到你这样执着的人,让在下佩服,请受某一拜!”
周围其余人纷纷单膝下跪,倒是给野利氏使者整不会了。
“阁下快点起来,某当不得你等这般啊!快起来!”
他是真的感动了!
当初千钧一发的时候,他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是看到一个个随从惨死在没藏氏的手下,他又心如刀绞。
没藏讹庞居然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篡位,不,是让他们扶持的皇子上位。
李谅祚才几个月啊?
还不是对没藏皇后言听计从?
李谅祚:啊哒哒噗噗噗巴拉巴拉(同声翻译:本王也很无奈啊!)
直到将野利氏使者送出酒肆,确定有人跟踪,赵宗实才跟了上去。
反正都睡不着了,就当是餐前甜品了。
那些人朝着反方向一路疾跑,刚刚准备上到一旁等候着的马车,就被人拽住了后颈,摔倒在地。
“什么人?”
“没藏讹庞的走狗?今天就拿你的狗命为野利氏冤死的人们收点利息!”
包括车夫在内无一幸免。
白嫖一辆有没藏氏府邸标识和灯笼的马车。
至于一两个眼线的失踪,没藏讹庞都不会太当一回事儿的。
他的目标依旧是李宁令哥,直到有人送来李宁令哥确认的口信,一颗悬着的心方才落地。
“启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