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会他有什么用?还能把那些潜伏在临潢府里的刺事人惊醒了?”
赵曙轻笑看着一脸担忧的张茂则,“小张,既然这些所谓的南唐余孽在辽境,自然有人会帮我们的。”
“谁啊?”
要是猜的没错的话,有些人恐怕已经动手了。
淮南路扬州府,白家。
“这位大人,我们白家真的是冤枉的啊!那些南唐后裔...不不不,南唐余孽是想跟我们长乐柜坊谈合作来着,不过我那孙儿已经拒绝了他们。”
“白公子深明大义,已经答应同我们皇城司深入合作了,白员外不必惊慌。至于那些南唐余孽,大可以坐下来谈谈合作细节。如今扬州府里只有白家一家独大,其余那些人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他们还能够找谁?”
白家老族长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暗忖这小子不是才让人传话不要跟南唐后裔谈合作吗?
“敢问这位大人,我那孙儿如今身在何处?”
“蜀地。”
“这小子不务正业,好端端的京城不待,怎么去了蜀地?”
忽然一人推门进来,双手作揖,“都头,尾巴扫干净了,确实有人跟踪。”
“那些人现在何处?”
“长乐客栈。”
“是是是,长乐客栈是我们白家的产业!”
“那些尾巴身上没有标识,应该是外围成员。”
“清理干净。”
此人正是改头换面的翟公瑾,如今掌管江南一地的皇城司事务,同时督造市舶司。
不用再过以前提心吊胆的日子,翟公瑾心情都变得大好。
除了有些担心析津府的妻女。
他此次任务就是代表扬州白家接触那些南唐后裔,摸清楚此次合作的方向,尽量满足,挖出更多内幕。
扬州十几家参与西夏生铁走私的盐商几乎都被秘密处决了,九族都不止。
走私生铁等同于谋逆,况且这些人背后也找出了赵允弼等人的身影,性质就不一样了。
长乐客栈里,几个人正在品着香茗听着小曲儿,但是心情显得很是浮躁。
“都下去吧!”
“是!”
这些来自扬州教坊司的乐伎只需要花点钱就可以请来。
“毛毛躁躁的,坐下,喝茶!”
“喝茶,喝茶!我们都在客栈里喝了几天茶了!白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无非就是欲擒故纵罢了。嘴上说着不合作,依旧做着违反宋律的勾当。”
“京城那边为什么还没有好消息传来?”
“好消息?你觉得赵允弼会赢?”
中年文士话音刚落,屋内几个人深吸一口凉气,“那我们费尽心思,安排一队死士混入京城,难不成就是送他们去死的?”
“郡君的意思,你敢违抗?”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有人起身去开门。
见到一人胸口中箭摔进房内。
屋内其余人七手八脚的过来将人抬上里屋的床榻上,有人过去检查有无人跟踪,有人则去楼下要了热水。
“怎么回事儿?一起去的人呢?”
“都...都死了。皇城司...那些人...神出鬼没...,此地不宜久留!”
“热水还没来吗?你们给他摁住,我来...这是什么东西?箭矢呢?”
“你们...快走!别管我!”
受伤的人脸色惨白如纸,气若游丝,不断地咳着血沫,显然是命不久矣。
“撤!”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些赵宋的鹰犬,迟早会跟他们清算今日之仇!”
屋内几个人纷纷起身收拾包袱,刚刚打开屋门,门外射来十几道黑影,接着就有人要害中招,当场倒地不起。
“林兄,你快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来拦住他们!”
那个中年文士含泪挥剑破开纸窗,撞了出去。
受伤颇重的几个人还准备负隅顽抗的时候,那具原本已经冰冷的尸体忽然起身,斩杀两名死士,用剑抵住最后那人的咽喉。
“你...何人?”
“皇城司!”
外面的弩手闯入厢房,开始寻找这些南唐后裔遗留下来的痕迹。
“都头,抓了一个舌头。”
“带回去,严加审讯!”
“有人跳窗跑了。”
“干得不错,他跑不远!”
“这面粉居然是咸的,弄进眼睛里去了,给我来点香油!”
“皇!城!司!”
那人牙龈都出血了,显然是气得狠了。
翟公瑾都没用正眼瞧他,只是对那个化妆组的人伸手,接过取下的人皮面具,“透气性如何?”
“回头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郎君,哦,现在要改称大王了。”
“这是用猪蹄和葛根熬煮制成的?”
“神奇吧!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失败了好多次,后来慢慢的就找到规律了。这血浆味道不对啊!”
“怎么不对?”
“太甜了,我差点都吞下去了。”
翻了个白眼的翟公瑾,对于这些赵曙的私兵的脑回路是很难理解的。
“你不会为了逼真真的刺了自己一剑吧?”
“假的,你喜欢留给你当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