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两个人?
屋中的人齐刷刷地看向崔咏林,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愤怒。
崔老夫人再也忍不住,率先向崔咏林发难:“老四,子杀父,天理不容。
“国公爷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刺杀国公爷?”
待他不薄?
崔咏林在心中冷笑:“不过是四房少了两个人,仅凭这一点就说我是刺客,未免太牵强了吧?
“何况,我们四房的人被囚禁在这里十年,连院子都出不去,怎么刺杀父亲?
“母亲与父亲夫妻情深,想找到刺杀父亲的凶手,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也不能随意诬陷人吧?”
崔老夫人只觉得崔咏林用“夫妻情深”一词是在讽刺她,心头怒火顿起:“你不承认?
“好啊,那你说说,四房为何少了两个人?那两个人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不免让人头晕,但崔咏林很冷静:“看守四房的仆人不是父亲的人,就是母亲您的人。
“四房少了两个人,难道不该问父亲和母亲您吗?”
“你......”崔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不经意间瞥见崔权怀疑的目光,崔老夫人差点气得吐血,站起来指着崔咏林大骂:“逆子,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他们是你的人,却偏偏在府中进了刺客之后就消失不见,这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说,他们去哪里了?”
崔咏林不想与她纠缠,看着崔权道:“父亲,四房的人从来都是安分守己,也从未出过院子。
“我敢以项上人头向您保证,我对您没有任何怨恨,也不会做出伤害您伤害靖国公府的事。”
见崔权神色缓和,崔咏林继续说道:“父亲,府中刚出了刺客一事,我四房的人就少了一个,难保不是有心之人借此机会诬陷四房。
“还请父亲查清楚此事,还我一个公道。”
有心之人?
这个臭小子说的是她吧?
崔老夫人气极,指着崔咏林怒骂:“逆子,你竟敢......”
“母亲息怒。”
崔咏宗及时出声,打断崔老夫人的不当言行:“如今证据不足,我们不要妄加揣测。”
又对崔权说:“父亲,府中已经搜查过一遍,如今只有四房少了两人,他们一定是混在护卫当中离开了府邸。
“我看,还是先彻查一下出府的护卫吧。”
被儿子这么一打岔,崔老夫人冷静了下来,她瞪了崔咏林一眼,然后放缓声音对崔权说:“国公爷,阿宗说得对。
“这两人肯定是混在护卫中出了府,等抓住他们一问便知,谁才是幕后凶手。”
崔权略微思考了一下,吩咐白启:“你受了伤不宜行动,去告诉柳阳,召集所有出府的护卫,看看四房的人有没有混在其中。”
“是。”白启领命而去。
调查需要时间,崔权和崔老夫人一行人就离开了四房。
在离开前,崔权又加派了人手看守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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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国公府有规矩,出府的人必须上报、记录在册,但是这次情况紧急,只上报了人数,未曾仔细核对身份。
白启预料会出岔子,担忧一直萦绕在心头。
果不其然,柳阳调查之后回到福海院的书房,向崔权禀道:“国公爷,派出去拦截黑衣人的护卫少了两个。
“我查过了,他们是在出城后
不见的,而且他们并不在护卫名单之上。”
果然是四房消失的那两个仆人。
崔权大怒,一掌拍在扶手上:“岂有此理!”
屋中众人慌忙跪地请罪:“我等无能,未能抓住刺客,请国公爷降罪。”
崔权怒目而视:“靖国公府一向守卫森严,从未出过纰漏,没想到今日却让刺客逃了出去,传出去我还怎么在京师立足?
“你们如此松散,如此大意,叫我怎么放心把靖国公府的安危交到你们手中?
“啊?”
众人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这时,崔咏宗走了进来,跪在众人前面,看着崔权道:“父亲,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其责任在于我,是我没有加强防守,让刺客潜入府中。
“儿大意了,还请父亲降罪。”
崔权怒气一滞。
府中的防守一向都是大儿子负责,说起来出了事的确该是大儿子负责,但大儿子是他最器重的一个儿子,也是崔氏宗子,他怎么能当众罚大儿子,让大儿子在下属面前失了颜面?
想到这里,崔权板着脸道:“今日之事,待抓到刺客再追究,能不能将功赎罪,就看你们自己了。”
众人大喜:“谢国公爷,我等一定会竭尽全力,抓住刺客。”
“都起来吧。”
崔权又吩咐道:“继续追查刺客,记住,不得走漏风声,暗中调查。
“还有,去把老四带过来。”
众人领命,各自行动。
白启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其他人都离开了书房,他才走到崔权跟前:“国公爷,我有事禀报。
“当时在前院书房,我们围住那个刺杀您的黑衣人时,后面又来了个黑衣人。
“他当时跟我说了一句话,导致我心神不稳,才让他们趁机逃脱。”
白启一向稳重,能让他心神不稳,定不是一般的话。
崔咏宗走过来,替父亲问道:“他说了什么话?”
白启朝外面看了眼,确认安全之后,才压低声音道:“他说‘崔府的秘密已经泄露了’。”
闻言,崔权和崔咏宗脸色大变。
缓过来后,崔权急切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后来他们逃了,并未再说什么话。”白启顿了一下,又继续禀道:“我问过其他人,那些黑衣人没有对他们说什么不妥的话。
“我后来想了想,那名黑衣人之所以会对我说这句话应该是想借此扰乱我心神,好趁机救同伴离开。
“否则,他若掌握了崔府的秘密,完全可以用这个秘密要挟您,借此救所有同伴离开靖国公府。
“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挟持了元娘,这就说明他们并不知道崔府的秘密。”
崔咏宗微微颔首:“你说得有道理,这人应该不知道崔府的秘密。”
然而崔权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此事关乎靖国公府的存亡,还是谨慎点好。”
接着,崔权吩咐白启:“多派些人出去,注意京师各府的动向,有任何异动及时向我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