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崔衡玥和崔大夫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房间,华玉郡主气得直跺脚。
“二兄,那野丫头伤了母亲,你居然还帮着她?”
陈临珅面无表情道:“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就连父亲都没有治罪于她,你凭什么如此认定?”
华玉郡主被噎,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走吧,去看看母亲。”
提起去看母亲,华玉郡主立刻跟着陈临珅走了。
守在门外的水蓉看见,向房内的人禀报:“大夫人,元娘,常山郡王和华玉郡主走了。”
崔大夫人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又继续和崔衡玥说话。
见状,水芙把水蓉拉到院子里,急切地问:“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摄政王把元娘关在府中?”
水蓉压低声音,缓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
房间里,崔大夫人也在问崔衡玥这件事,崔衡玥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原委告诉她。
听到后面,崔大夫人的眉头越皱越紧:“如你所说,徐嬷嬷进来后不久就命人封锁了整条街。
“但到现在摄政王府的人还没有找到刺客,那就说明刺客的武功非常高,很有可能在街道封锁前就已经逃走。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刺客没有来得及逃走,还隐藏在百姓之中,只不过摄政王府的人还没有找到他。”
崔大夫人有一种预感,摄政王府的人找不到这名刺客。
若是这样,崔衡玥的清白就只能等到摄政王妃醒来了。
想到这里,崔大夫人握住崔衡玥的手,柔声安慰她:“你放心,你是我崔氏长女,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摄政王不会对你怎么样。
“目前,除了摄政王府和崔府的人,外界的人只知道摄政王妃遇刺,根本就不知道你和三娘牵扯其中,这说明摄政王其实不太相信是你下的手。
“你且安心住在摄政王府,我回去后会多派些人出去找线索,一定还你一个清白。”
崔衡玥十分感动,眸中泪光闪闪,用力回握:“谢谢大伯母。”
见她这样,崔大夫人既心酸又心疼:“傻孩子,你我是一家人,我自会护你周全。”
崔大夫人又问了崔衡玥一些问题,然后起身对崔衡玥说:“我去看看三娘后就回府了,你且安心在这里呆着,到时候我再接你回家。”
“回家”一词触动了崔衡玥的心,她含着泪光点了点头:“嗯,我在这里等大伯母。”
于是,崔大夫人去了隔壁的院子。
水芙趁此机会走进房间:“元娘,你受苦了。”
“我没事,起来说话。”崔衡玥问起了崔府的情况:“昨日我出府后,府里可有什么动向?”
水芙恭敬回答:“昨日消息传回府之后,二爷和三爷就被国公爷叫了去,之后传出消息,国公爷让二爷和三爷来摄政王府接你们回府。
“但三爷......”
见她停下来,崔衡玥面露嘲讽:“他肯定不愿来。”
“是,三爷不愿来,就让三夫人跟随二爷和二夫人去摄政王府,但不知为何,最后三夫人也没去,只有二爷和二夫人去了。
“目前,府中没有什么动静,应该是不想将此事宣扬出去,毕竟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你和三娘牵扯其中。”
崔衡玥沉默了。
事关崔氏的声誉,崔权肯定不会轻举妄动,不然以崔权的性子,早就来摄政王府要人了。
沉默过后,崔衡玥冷静道:“事情不是我做的,待摄政王
查明真相,我和三娘就能回去了。
“你跟随大夫人回府,好好守着静兰苑,没事不要出院子。”
水芙领命。
......
崔大夫人从崔三娘的院子出来后,往隔壁的院子看了一眼,随后问徐嬷嬷:“听说世子妃昨日出城去上香了,她还没回来吗?”
“已经差人传信给世子妃,想必现在正在回府的路上。”徐嬷嬷回道。
崔大夫人顺势说道:“既然世子妃不在府中,那我就先回府了,劳烦徐嬷嬷替我跟世子说一声。”
徐嬷嬷道声是后,又说:“那我送送大夫人吧。”
一行人走了一段距离,江宸迎面走来,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除了几名侍卫,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崔大夫人不禁多看了两眼。
“见过崔大夫人。”江宸停下来,冲崔大夫人行礼。
他虽有官职在身,却比不上崔大夫人诰命夫人的地位。
崔大夫人也停下了脚步,目光看向江宸身后的人:“江统领这是......”
江宸往她眼神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是我家主子请来的客人。”
点到即止。
崔大夫人没有追问,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崔大夫人又问徐嬷嬷:“摄政王回府了吗?”
徐嬷嬷:“这个时辰,摄政王应该已经从宫里出来了,您是要见见摄政王吗?”
“不了,我得回府了。”崔大夫人再也没有说话,径直往前走。
上了马车后,崔大夫人问梧桐:“刚才江宸带来的人是谁?你可见过?”
梧桐回忆了一遍刚才看到的那张脸,又在脑海中搜索记忆:“好像是......对了,是礼部尚书的外甥,姓宋。
“摄政王妃生辰那日,我远远地看见过他和元娘说过话。”
崔大夫人顿时起了警惕之心:“你去调查一下这个人......”
崔府的马车离开摄政王府后不久,陈湛的马车就到了府门前。
陈湛一进府,就问府中侍卫:“江宸呢?”
侍卫回答:“江统领刚带人回来,这会儿应该在偏厅。”
闻言,陈湛脚步一转,去了偏厅。
“主子,您回来了。”
江宸看见陈湛走进来,忙迎了上去,压低声音禀道:“他身边确实有数名武功高强之人,但都是江湖草莽。”
宋卓行起身,诚惶诚恐:“见过摄政王。”
陈湛伸手制止江宸,径直走到上位坐下:“听说宋小郎君此番进京是为了探亲,怎么不住在礼部尚书府,而住在外面?”
宋卓行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回答:“我舅父家风严明,规矩颇多,我出身商户人家,最爱自由,当然是住在外面来得自在。”
“哈哈,宋小郎君果然是性情中人。”
陈湛笑得爽朗,然而下一瞬,他就变了脸:“不知宋小郎君一介商人,为何上云悬寺,还在云悬寺中住了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