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拔刀向前,快如疾风,眨眼之间已经挥出不知道多少刀。
密集的刀芒雨点般激射而去,气势凌厉,周边的草木巨石,被刀芒带起的劲风击碎,化为齑粉,茂密的树林顿时被切开一大片空旷地带。
“呵呵...”看着这场面,薛千山冷笑一声,悠悠然将双手向后伸直,五指张开,就像是伸了个懒腰一样,完全看不出惊慌的神色。
下一秒,他眼神骤变,冷冽的杀意倾泻而出。
双手猛然发力向前挥出,无形的丝线在空中划出一个夸张的弧度,然后交织成一张大网迎上那密集的刀芒。
虽说那些丝线是由毒素组成的,但在薛千山的操纵下,竟然是坚硬如铁。
只听到连串的爆鸣声响起,数不清的刀芒炸裂开来,向四周飞溅,更多的树木和巨石被击碎。
站在树干上冷眼旁观的那群荆棘门成员,也不由得动了起来。
一道道黑影向远处的树上掠去,深怕被薛千山和李信两人之间的战斗所波及到。
“薛疯子,老子今天就给你涨涨记性!”
李信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刀芒不间断的斩向薛千山,但却无一能突破那张无形的网。
薛千山只是从容的挥动着双手,风轻云淡间就将声势骇人的刀芒全部化解。
反而是李信的身上,不断被丝线划出新的伤口,鲜血渐渐侵透了他的衣服。而毒素
看着那些殷红的鲜血,薛千山轻舔嘴唇,脸上漏出了近乎变态的笑容。
“薛疯子,老子今天就给你涨涨记性!你最好待会还能笑得出来!”李信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势,直接怒吼一声,将刀尖猛然插向地面!
随即地面剧烈震颤,密密麻麻地裂纹瞬间蔓延开来。
下一秒,无数的刀芒从地面的裂缝中飞出!
薛千山轻蔑看着这一切,似乎毫不在意,之后双手抡圆,控制丝线将那些从地面裂缝里飞出的刀芒尽数割裂。
“李老狗,你就没点新花样了?就你这水平,暗炎通缉令上能排到第三?我看.....”
话未说完,异象陡生。
只见那些被丝线所割裂得四分五裂的刀芒,如同被某种力量所牵引一样,又重新汇聚了起来!
“嗯?”
薛千山略感惊讶,但依旧从容不迫的控制着丝线。
在他看来,只要刀芒无法突破他的丝线网,那么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中了他的毒,哪怕李信的身体再强壮,也无法改变结局,毒性发作只是早晚的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薛千山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不对劲!
照理说,这个时候李信体内的毒素应该要发作了,但对方不仅没倒下,甚至连攻势都未衰弱,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个李老狗啊,既然要较劲,那就来试试吧!”
薛千山脸上闪过一抹狠厉,双手并拢,整个人一跃而起,那张有丝线组成的大网也随之消失不见。
大网消失的瞬间,没有了阻挡物的刀芒,如同洪流般涌向薛千山,他只能在半空中闪转腾挪,躲避那些锋利的刀芒。
纵然他身法灵活,但奈何刀芒实在太过密集,一时间身上也被划出数道伤口。鲜血溅出,他却眉头都未皱一下,反而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笑。
几个呼吸之后,薛千山似乎蓄力完毕,只见他双手再次向前伸出,一根萦绕着丝丝雾气的紫色尖刺从手掌中猛然探出!
那根尖刺呼啸着刺向李信,空气中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那妖异的紫色显得格外扎眼,显然这个尖刺上布满了剧毒。
尖刺眨眼间就刺到了李信眼前,他只得慌乱间将插入地面的长刀拔出来,横着劈了出去。
锵——!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爆开,李信只觉得口中一甜,一股鲜血涌了上来,他强要牙关,将其咽了下去。
巨大的反震之力,从刀身传到他的手上,虎口几乎要被震裂,斜眼一瞥,居然发现刀口都已经被腐蚀得残缺不齐了,可见那毒针上的毒性有多么强,李信心中暗道不好!
他很清楚,之前愈战愈勇并不是因为薛千山的毒素对他不起作用,而是他强行锁住了身体的部分穴位,减缓血液的流速,从而延缓了毒素的蔓延。
但这终归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如果不能快速解决战斗,事情将会变得非常棘手。
“去死!”薛千山没有给李信任何喘息的机会,再次控制毒刺对准他的头颅扎了过去。
李信心脏猛烈跳动,想要再挥刀去挡,可是身体的麻木感已经变得非常严重,导致他的动作远远不及平常那样敏捷。
刺啦——!紫色的毒针贴着刀锋刺了过去,虽然改变了一点原本的轨迹,但还是猛地朝着李信的头刺了过去!
在周围,站在树干上悄然注视着这场战斗的荆棘门成员们,心里都出现了一致的判断,那就是这一次李信恐怕是凶多吉少!
“结束了....”
“看来薛千山这个疯子还是更胜一筹啊...”
“可惜了,李信不该死磕的...”
众人发出了不同的感叹,仍然是没有一人上去阻拦。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战斗要结束了的时候,一粒微小的青色火焰从空中落了下来。
噗嗤——
那小火星落地的一瞬间,猛然暴涨,化成了一面青色的火墙,立在了李信的面前。
毒刺刺进了火墙中,令人感到震惊的是,方才李信的长刀都无法劈断的毒刺竟然直接被燃烧殆尽,连一丝残渣都没剩下!
一阵微风拂过,青色的火焰渐渐消散,头上套着兜帽的清秀男人就那样孤零零的杵在那里。
兜帽压住的阴影之下,男人的双眸却清晰可见,因为他左目之中流转着青色的火焰,而右眼里面则是闪耀着夺目的金色。
整个现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男人一手随意地摘掉头上的兜帽,一头黑色的碎发随风纷飞,清秀的脸庞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抱歉,让诸位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