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您这是....什么意思?”络腮胡大汉,汗水涔涔,强自镇定,那颤抖的唇间,挤出几分不解与敬畏。
他的眼神中,恐惧如暗流涌动,却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公公孙玄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冽如冬夜寒霜的面容。
他缓缓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皆感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曹钧,区区小事,竟然都办不好。薛千山,更是狂妄悖逆,竟有欺师灭祖之念。试问,我公孙玄,何苦费心费力,庇护尔等这般无能且悖逆之徒?”
字字句句,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门主....曹钧办事不力也好,薛千山背叛也好,都和我们没关系啊!”
人群中,终于出现了反对的声音,一个光头男人情绪激动,尖声反驳道。
“哦.....你是说,你们并非悖逆之徒,而是一心忠于荆棘门是吧?”
公孙玄笑了笑,继而反问道:“既然是这样,我说你们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你又为什么要反驳呢?”
“在荆棘门.....我说的话,就是规矩,你忘了吗?”
公孙玄语气陡然加重,“敢质疑我说的话,你和薛千山有什么区别呢?”
话音一落,青色的火焰直接席卷过去,将光头裹在中间。
可怜的光头,连喊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烧成了灰烬。
微风吹过,灰烬四散,什么都没有留下。
抬手之间,便抹杀一条生命,公孙玄连眼都没眨,他指尖轻轻弹动,悬在天空中的巨大青焰又分出两缕。
火焰如同青色的灵蛇,分别卷向了两个荆棘门的成员。
噗嗤——噗嗤——
又是两团火光暴起,还没反应过来的两人瞬间一命呜呼。
“门主.......我们....”
络腮胡眼睛瞪得滚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直觉告诉他得赶紧逃走,但内心对公孙玄的恐惧又让他的双腿如同灌铅,无法迈出一步。
“他这是....要把我们全部赶尽杀绝!”
“跑啊!”
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句。
这一下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扔进去一块大石头,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面色恐慌的众人纷纷夺路而逃,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这一刻只有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密集的青色火焰从空中落下,如同雨点一般,只是这是索命的雨点!
在这片被烈焰无情吞噬的修罗场上,公孙玄宛如一尊冷峻的雕塑,矗立于风暴之眼,周身环绕着淡淡的寒意。
他目光深邃,风轻云淡地审视着周遭的惨状,每一缕烟灰的飘散都似乎无法触动他分毫。
趁此混沌之际,络腮胡大汉机敏地寻得一处巨石作为庇护,身影迅速隐没其后。
在他身旁,一位身形精瘦、面容紧绷的男子,背抵着坚石,胸膛剧烈起伏。
“嘘——”络腮胡压低声音,以指尖轻触唇边,做了一个极为谨慎的禁声手势。
精瘦男人见状,立刻会意,连点头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丝声响便会将他们暴露于那无差别攻击的火焰之下。
两人心中默契横生,深知在这火雨倾盆、危机四伏之地,盲目逃窜只会成为更醒目的靶子。
倒不如等火雨停歇之后,再找机会逃走。
络腮胡坚信,哪怕是强如公孙玄,也绝对不可能一直维持如此大范围的火雨。毕竟他公孙玄再强,也只是个人,而不是神!
还没等络腮胡缓过神来,他的算盘就被打乱。
那火雨好像长了眼睛一样,追着人射去,就连躲在石块后面的络腮胡都没放过。
噗嗤一声轻响,犹如死神的呢喃,一缕幽青色的火焰,宛如毒蛇吐信,精准无误地穿透了石块的屏障,那高温瞬间将坚硬的岩石化为齑粉,仿佛是脆弱的瓷器遭遇了重锤。
紧接着,无数火焰之箭,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将络腮胡最后的一丝侥幸与遮掩撕得粉碎。
旁边,失去掩护的精瘦男人当即就慌了神,看着漫天的火焰,他瞳孔急剧放大,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火焰吞噬。
幸亏络腮胡反应足够快,在石块碎裂的一瞬间便向旁边掠出去四五米远,这才逃过一劫。
他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和自己交流过的精瘦男人就那样被抹杀,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觉。
反正逃也是死!不如和公孙玄拼了!在场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
蚂蚁多了也能咬死象,凭什么就怕了他公孙玄?
骨子里的狠劲涌上心头,络腮胡当即从背后背着的匣子里面掏出一根短通体黢黑的短矛。
手抓着短矛的那一刻,络腮胡仿佛恢复了勇气,他右手肌肉隆起,眼中闪动着狠厉,猛的将短矛投掷了出去!
“横竖是死!不如拼了!带钢的跟着老子杀啊!”
短矛夹带着破空之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击公孙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