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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色渐晚,鸳鸯湖上渐渐腾起了一层雾气,雾气渐浓,慢慢的湖上景色都隐在雾中,若隐若现,恍若身处仙境之中。
洪七公咦了一声道:“前几天没在湖边过夜,倒是不知道这鸳鸯湖畔还有这般景色!”
朱聪笑道:“咱们几个地头蛇倒是忘了说了,这烟雨楼靠近南湖,湖边水汽茂盛,多有雨水,常年都是烟雨蒙蒙,所以才叫烟雨楼!”
洪七公哎哟一声,揉了揉胳膊道:“怪不得我骨头发酸发痛,看来不久就要有大风雨了!”
众人正在说笑,忽然半空突然打了个霹雳。众人一齐抬头,只见乌云遮没了半边天,眼见雷雨即至。
洪七公笑道:“老叫花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金口玉言了,说下雨便真要下雨了!在雨水中打架会不会更过瘾些?”
马钰几人暗暗思量,那黑袍人听闻动作很是呆板,想来下雨天气对其影响必然比其他人大上不少,心中暗喜。
就在此刻,听得鼓乐声喧,湖上忽然亮起灯光,不多时几艘大船开了过来,船头灯火亮堂,竖着“肃静”“回避”的官牌。
郭靖奇道:“这是哪里的官宦,眼看要下雨了,跑南湖上做什么?”
黄蓉眼尖,一拉他衣袖,叫他去瞧船上之人。
……
郭靖定睛看去,只见船头几人走动,正是彭连虎、沙通天等人,还有一高一矮两人特点鲜明,高的是完颜洪烈,矮的是裘千仞!
郭靖不由大怒,这嘉兴是大宋地盘,这官船也分明是宋制,可为何完颜洪烈这金国的王爷,能大摇大摆乘坐大宋的官船耀武扬威?
周念通叹道:“金国即将倾覆,风光不再,可叹大宋朝的官员到现在都没几人能看清国家间的时局,还以为那是百年前战无不胜的金国爹爹,到现在都在跪舔!”
郭靖无语,旋即又盯上了完颜洪烈,心中暗想,此次若有机会,定要杀死这狗贼,以报父仇!
……
完颜洪烈几人上了岸,看着周念通这边众人仿佛等待已久,俱是一惊。
周念通一个个看去,没见到杨琏真珈,心中却是仍然没有放下大石。
他忽然看到裘千仞正与杨康站在一起,不由冷笑一声道:“裘大帮主,这是伤愈了?怎么还跟着完颜小王爷混啊,前段时间他抛下你先逃的事都忘了?”
裘千仞脸色还有些青白,明显元气未复,听了周念通这不客气的指名道姓,抬眼瞅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静静站在那边,默不作声。
杨康却道:“前不久几个强盗欺裘帮主受伤,闯入铁掌帮烧杀抢掠一番,实是做得过分!当日在下自知武功低微抵抗不得,便连夜下山,求我父王发兵救援,以尽朋友之谊,不知这又有哪里做错了?”
“你!”郭靖听得杨康狡辩,不但把他自己抛弃盟友脚底抹油的糗事轻轻揭过,反而话里话外指责他与黄蓉、周念通三人是杀人放火的强盗,不禁大怒。
只是郭大侠笨口拙舌,虽然心里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却又难以辩解清楚,只气得鼻中喷气,喘个不停。
周念通却不在意,只听得暗暗好笑,心说这杨康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还“请父王发兵救援”,这金国被蒙古打得连连败退、焦头烂额之际,完颜洪烈现在手头有兵来救吗?
况且,那些宋国官儿就算再怎么跪舔金国爹,他们敢让大批金国军队从自己辖区大摇大摆过去吗?
……
裘千仞仍是不吭声,此时马钰却走了出来,望向裘千仞,行了个道家礼仪,道:“裘帮主,到现在你仍要与金国王爷效力吗?”
语气惋惜,带着些劝解之意。
裘千仞抬头,勉强回了个礼:“马道长,此事复杂,一时难以说清,裘某今日却也只能得罪了!”
“唉——”马钰叹气,失望摇头。
在场几人,大多跟裘千仞不熟,稍微熟悉些的如周念通、郭靖黄蓉等人,此刻也是与裘千仞是敌非友,唯独一个马钰,却与裘千仞有那么几分交情。
起因便是当年郝大通、王处一带着周念通,阴错阳差之下救了铁掌帮大小姐裘千尺,当时裘千丈回去说了此事,裘千仞自然要表示一番感谢,而当时全真教也有意与这南方第一大帮交好,一来二去,全真教与铁掌帮在当时关系颇为友好。
大概六七年前,两边差不多可以说是蜜月期时,马钰办事路过铁掌帮,甚至被邀请上山做客,宾主尽欢。
当时筵席上,裘千仞趁着酒意演练了铁掌功夫与水上漂的轻功,马钰也展现了全真教玄门正宗的内功,虽然比不上裘千仞,倒也让他眼界大开,啧啧称奇,颇为重视。
两人当时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算是有了些许交情。
之后,铁掌帮行事渐渐有些霸道,风评也差了,全真教这边审时度势,发觉再与铁掌帮走得太近对自家名声不利,弊大于利,于是虽然没有公开断交,却也渐渐与铁掌帮关系疏远了。
而马钰写信劝过裘千仞几次,只是裘大帮主当时意气风发,没放在心上,两人也同样是疏远了。
……
眼下,马钰籍着最后一点交情开口相劝,裘千仞眼神复杂,却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
他其实此刻心中是有苦难言,只是最后一点自尊,让他难以开口解释,只能是一条路走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杨康咳嗽一声道:“裘帮主深明大义,自然知道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马师伯就不必再劝了!”
“畜生,你还知道他是你师伯!”暴躁老道丘处机此刻早已按捺不住,跳着脚吼出了声:“到现在你还认贼作父,老道真后悔,当年收你为徒传你武功,怎么不一剑刺死你!”
杨康被丘处机怒发冲冠的模样吓了一跳,脸带惊慌退了两步,他一直很怕这个道士师父,此刻被他痛骂,更是心中发慌。
只是回头看了看船舱,杨康迅速镇定了下来,微笑拱手:“师伯自然是认的,师父我当然更要认,只是师父也不能强令我背叛父王!”
他环顾一圈,又道:“我这边倒想问一下师父,不知我母妃现在何处?”
此话一出,原本在边上一脸淡然扮雕像的完颜洪烈立马耳朵竖了起来,满脸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