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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以女子之身为朝廷效命,抛头露面做这么多事,高玉娘自然不是普通的女子,也早抛弃了一般人的羞耻心,负罪感,一颗心坚硬如铁,为达目的不会计较手段。
在北上异国执行任务,顺便私下里搞这些收集女子骗到大宋的勾当,她以前也没少做,甚至就在此次任务里,在遇到周念通之前,便已经做了不少。
也就是在济南府被周念通斥责后,她面对对方义正言辞的责难,看着对方清正的眼神,心神颤动,竟然感觉到自己那颗原以为早已经消失不见的所谓良心,在隐隐作痛,在怒吼,在与对面的少年一起斥责她!
那种许久没有的痛楚,叫她记忆犹新。
再以后,她便心存犹豫,便是遇到再好的时机、再好的货色,也不再出手了。
但这也导致了之后外快收入锐减,上下打点的支出却不见减少,不但没有以往的赚头,还贴进去不少。
也因此,这次明明身负游说红袄军投附大宋的重任,她却因为经费不足,只能单人前来,寒碜得很。
她是使尽浑身解数周旋在那么多人中间,忙得连轴转,还要曲意陪着小心,深怕哪句话说错了招来祸事,最终完不成任务,倒霉的还是自己!
几天下来,高玉娘已经是身心俱疲,万般憔悴,此刻再受到这打击,一时间万般心思涌上心头,愧疚、负罪、疲倦、委屈、无力,竟是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
周念通见高玉娘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满脸似乎都在写着几个大字。
累了,毁灭吧!
他想了想,道:“事已至此,我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原本以你所造的罪孽,我本应出手取你性命,但是毕竟你曾对我有恩,看模样也颇有悔改之意,这里便放你一马!“
“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取回书简,又询问了大宋派人前来红袄军协商的重点,转身便走,只留下高玉娘呆立当场,许久之后慢慢蹲下,抱着肩膀无声地抽泣了起来。
……
对于红袄军是否归附大宋,周念通作为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大宋朝廷也算是有诚意了,又是金银珠宝又是高官厚禄的,虽然都知道没打什么好主意,但至少甜头给的足!
虽然红袄军上下对此事看得挺重,其实在周念通看来,投效宋国与否关系不大。
山东地域与现在的宋朝疆域隔的太远,就算投附也只能是名义上的,出了事大宋救不了,平时里宋朝上下想要对红袄军指手画脚也完全可以当耳边风。
反正不管是否投附,金国对红袄军的态度肯定都是视为敌寇,只是现如今无力征伐罢了,而蒙古……
对那帮彪悍野蛮的家伙来说,只要你不跪下投降,献出所有财富与女子,那便是敌人,灭之便是,我管你是隶属于宋朝还是自己单独成势力?
所以周念通也不打算提出意见,何况他现如今自己事情就够头疼的了!
虽然之前对这红袄军很是关注,但是此次周某人打算咸鱼一回,消息发回丐帮,让洪七公这些老谋深算的前辈们挠头去吧!
……
周念通只是稍作休息,便又启程南下,继续追寻着李莫愁的路线,直指终南山。
敖冰儿照样要跟着,只是杨康却是被柳常在叫了过去汇报工作,他如今也是红袄军中绝对的高层人员,自身的基业基本上就是固定在红袄军中了,之前在明教几天,这消息往来都不怎么顺畅了。
等到杨康回来,周念通与敖冰儿早已不见踪影,又没事先说明方向,直让这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急得跺脚。
……
周念通本来也没打算带上敖冰儿,只是小姑娘倔强得很,言说自己这一趟乃是赎罪之旅,死死咬着一定要跟在周念通身后,充当个丫鬟身份。
周念通心知她必然还打着别的盘算,但如今精神圆满,灵觉敏锐,也能看出这丫头并无恶意,在她又是恳求,又是发誓,就快以死相逼的情况下,也只能松口同意,带着她上路。
此次南下可不像之前从明教分坛到青州,仅仅数百里距离,而是上千里!
周念通虽然要时时通过精神感应查找李莫愁的路线,速度不快,又是骑着马,但敖冰儿小丫头仍是走得疲累无比,一张娇俏的小脸很快变得憔悴,却是死死咬着牙,不见半点叫累。
最后还是周念通不忍心,减慢了速度,中间间或在大的城镇休息个一日,这才让她勉强坚持了下来。
……
这一路的辛苦不必多说,反正乱世的气氛是越来越重了。
一丛丛、一堆堆扶老携少的南下人群络绎不绝,大多是在北面金国撑不下去、妄图到南边大宋找条活路的百姓,只是这般艰难跋涉,各种生离死别的惨剧也免不了发生,令人扼腕叹息。
用了六七天时间,周念通终于是带着敖冰儿踏上了终南山,在精神追踪里,能清楚“看”到李莫愁也是在前几天,带着洪凌波回到了这里。
老娘瑛姑、老弟周恒通与准弟妹何沅君均是惊喜万分前来迎接,甚至老爹周伯通也在,还带着独孤剑冢的神雕,见了周念通便兴奋呱呱乱叫,也不知老爹是怎么成功忽悠这位雕兄离开剑冢的。
但唯独周念通最想见到的李莫愁却是不见踪影,倒是看到小龙女正带着洪凌波玩耍,想来是李莫愁将徒弟托付给师妹照顾了,小萝莉带着个小小萝莉,看上去画面倒是挺美好。
自家小弟、周家三少周永通现在已经一岁半了,能自个儿迈开脚走路,也能说两句词儿了,跌跌撞撞跟在两个漂亮小姐姐身后打转,一脸讪讪笑得见牙不见眼,一看便是天生的舔狗。
周念通顾不得应付亲人的问候,直截了当询问,李莫愁为何不在,她是到哪里去了?
哪知老娘比他还急,张口便问,孩儿你跟莫愁之间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