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喜财这么说,平时一个和朱氏走的近的一个陆家媳妇儿,眼睛一亮也凑了过来,捧着陆喜财唠。
“喜财伯这话说的对,他只要姓陆,就是陆家人,是陆家人就没有不管咱们的道理,咱们也不求多的,一碗菜糊糊,一个暖和睡觉的地方就行…!”
“喜财伯我说的对吧!?要说喜财伯现在也是咱们陆家岁数最大的长辈了,还有谁敢不听他的。”
这说话的叫刘二妞,也是陆家的儿媳妇,只不过和陆常山他们这支血缘远了一些。
他们听说那个陆老大日子过好了,也早想上门去占点便宜,但是听了之前胡家和宋婆子他们的下场,他们有点不敢,现在有陆喜财牵头,赶紧都凑了过来。
这个刘二妞一边说,一边还给自家男人使眼色,她家男人陆常贵也是个惯会偷奸耍滑的,自然领悟了她的意思,赶紧道。
“这话说的对,喜财伯现在可是咱们陆家岁数最大的长辈了,谁敢不听他的,咱们陆家人尽管全打过去…!”
陆常贵说完,其他几个有这心思的也赶紧凑过来,捧着陆喜财臭脚。
陆喜财美滋滋的听着,这话说得对,如今他是陆家岁数最大的长辈,这些陆家后辈又都听他的,那个陆常山又差啥?
看到陆喜财那得瑟样,宋婆子心里冷笑,一个个的净在那做白日梦,他们不知道,那山里可是还住着一位呢。
那可是一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硬骨头,谁的脸都不给,尤其是这个陆喜财。
十多年前的那场面她可还记着呢,要不是有人拦着,这两口子都悬被打死。
不过这会儿宋婆子可不会说出来,她倒要看看这个陆喜财一会儿怎么把脸掉到地上,捡不起来,让他们这两个老东西,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在这给她没脸。
这边陆家人心里都是满心算计,旁边坐着的胡家人也没闲着。
胡里正裹着一件光板没毛,破了面的皮袄,眯着眼睛坐在那里,看着像是在闭目养神,实则满心算计。
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他旁边的胡德禄也是,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不断抖动的二郎腿,却显示着他的好心情。
他家只有胡德才是一个藏不住心事儿的。
上次被打的屁股还没有好,栽歪着屁股靠在那里,脸上却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反而挂着得意的笑。
这回他们让陆常山这些人,哭都找不到调门。
空地上的人越聚越多,魏伍长看着差不多了,站起来叉着腰看着人群,凶神恶煞的环视一圈,才道。
“天寒地冻的,差爷们懒得废话。”
“有地契的,先来认领自己的土地,老子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有想要冒领,占无主的便宜的,你要做了,最好永远没人知道。”
“前两天前面几个村子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们都听说了,左一回右一回的,没完没了,县尊老爷发怒,凡是查出来,证据确凿的,与流匪同罪论处,不论主犯从犯,土地收回,男人全部送到矿山…!女人也要赏你们一顿板子!”
魏伍长一边说着,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大河村回来这些人。
有几个被看的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看着他们明显心虚的表情,伍长冷笑别开眼,真都是些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
他们现在也不怕他们冒领,倒巴不得他们起这贪心…!他找个杀鸡儆猴的靶子。
魏伍长说完,大河村那两个旁姓人,就走了过去,老实的拿出地契,认领自家土地。
那边魏伍长查验,书吏登记,这边陆喜财,牛婆子,陆常贵,刘二妞和朱氏两口子这些人捅捅咕咕。
不敢说话,怕被官差听到,只用眼神儿交流,这两天她们研究那些事情,还要不要做。
陆常贵这几个男人听到查出来就会被送到矿上,早就吓得腿肚子转筋了,都连连摇头。
陆喜财和牛婆子他们虽然舍不得那要到手的好处,可是更舍不得儿子孙子…,坐在那抽抽着脸不说话,哪头他们都舍不得,放下哪头他们都心疼。
只有刘二妞和朱氏有些不甘心,她们都算计好了,占了那些东西,以后她们的日子可就好过了,自己不种租给那些流民也是好的,整好了,她们也能像小宋氏一样,买两件新衣服,买点官粉擦擦。
她们不甘心的捅咕自家男人,两个男人不耐的甩开她们,还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这败家娘们是想他们去送死啊!
两个人无奈,又看向陆喜财和牛婆子,陆喜财和牛婆子还在那琢磨,没等他们寻思明白呢,魏伍长已经对着他们呵斥。
“到你们了,寻思什么呢?!”
这一嗓子把他们这些人都吓了一跳,陆喜财着急站起来,腿麻了没站住,差点一头又栽在地上,里倒歪斜站好,嘴里还是连连应着。
“来了,来了,差爷…!”
嘴里说着,人已经一瘸一拐的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