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琛绝望的感到自己就像田野里一朵纷芳迷人的花,在勾引着嗡嗡飞蹿酿着秋蜜的蜂儿之时,又惨绝人寰的勾引了一只无情的攀花折枝的大手。
眉心紫府内的无瑕白壁,如同碧海潮生的礁石上指引航船的灯塔,将他照亮在苍茫无涯的宇宙之中,而那只摘星拿月如捏鸡蛋的大手,惶惶如柱,势若暴风骤雨般掠过亿万星辰,笔直的向他探来,仿佛已经近在咫尺。
黑云压城城欲摧!
危机迫在眉睫,突然,“豁琅琅”镜子般坼裂的声音,响起在眉心紫府,就见那无瑕的白壁轰然炸裂,无形的气浪横扫,裹挟着恐怖的辐射能量波,透体而出。
浸泡他身体的一池精血如轻烟般瞬间蒸发,水晶球般环绕的翠绿如玉的膜壁刹那灰飞烟灭。
这股飓风裹挟的辐射能量波之强劲,呼啸翻卷,甚至冲击得远处仓壁上镶嵌的红日大海纷纷湮灭,纵横交错的管道噼啪作响的不断爆裂。
王琛在昏迷之前,无比清晰的感到,眉心紫府碎裂的白壁微尘,点点颗颗,如一枚枚跳跃的音符,汇聚成斑斓的溪水,涌出紫府天庭,如瀑布般冲下鼻翼犬牙交错的经络穴位,在舌下华池激起滔滔水雾,然后滚入心室绛宫,流经肺部华盖,冲出十八盘肠地府,伴着动人的旋律,“咿咿呀呀”的冲入祖宫丹田。
昏迷中的王琛,感觉自己就像一粒尘埃降生在这颗星球,降生在大荒域云中郡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和无数的尘埃行走在金迷纸醉的红尘人寰,辉映在青春生命史中的难受、悲伤、滑稽总是大于欢乐。
那攒动的人头,有他的父母兄弟,传唱着许多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众志成城抽刀断水的可歌可泣的故事。
但在浩繁的星空之下,他确实就是一粒尘埃,那怕有一天,他上嘴唇顶天,下嘴唇挨地,站在山顶上,挥手间就能抓得满天星辰火星子乱飞,但天外有天,三十三天之上是什么?
而在最微观的层次,如果宇宙就是一曲动人的和弦,那和弦上迸溅的音符又含藏着多少玄奥?
西瓜!
或许,我们所处的世界就是一颗西瓜,瓜子就是浩繁的星辰,星甲师们争战星空,不过是在瓜地之间流蹿罢了。
伏惟尚卿!
虽然那只惶惶如柱,绵延几百万里、几千亿里、几亿兆里的大手,带给了王琛无尽的困惑,但潜意识中,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一息尚存,奋争不止,活就要活他个任侠使气,死也要死他个轰轰烈烈!”。
壮哉!“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
而正是这股浩然之气,始终将他渐次湮灭的灵光吊住一丝,令前来等待勾魂索命的黑白无常焦躁不休!
巴宁老师大步流星的走近教学楼,突然间,脚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哭笑不得的站定当场。
“第二位、苏乎拉同学……”
“第三位、钱多多同学……”
“第四位、吴蔗兰同学……”
“双双苏乎拉,钱多吴蔗兰!”巴宁老师面色古怪的念叨一声,沉吟之间,突然收到苏清源请求通话的视频影像。
无尽空间褶皱,如同山呼海啸的巨浪一般,聚在一起,形成一座又一座空间险峰。
王琛那瘦骨嶙峋,如同皮包骨头的身体,在险峰褶皱上,沉沉浮浮。
“严幼零!”
“马向伯!”
“何锡侯!”
……
巴宁老师的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潜伏隐修的老怪物,呢喃有声。
举目之间,就见一扇扇星级视窗屏幕不停闪烁,屏幕上特种辐射监测曲线波,就跟金融危机期间,动荡的股票大盘走势图一样,从巅峰到低谷,呈抛物状不断上下起伏。
而黑压压涌向王琛的大大小小的纳米机器人,如同下饺子般纷纷坠落,只有寥寥可数的百十来只扑到他的身上,又瞬间“哧哧哧”的湮灭无形。
苍老的议论声不断响起:“奇怪!如此强劲的辐射波,此子不但形体安然无恙,居然还隐隐残存一缕生机……”
“事情大条了”!
巴宁老师见左监院、称号“人见愁”的莫老鬼也赶到现场,暗呼一声。
莫老鬼略略听了听汇报,沉声道:“如此强劲的辐射波震荡,此子居然没有嗝屁朝凉,你们查不明原因,难道不知道挖出荒种看一看吗?”
“左监院,如果这样的话,这年轻人就算彻底废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心有不忍的道。
“迂腐!”
莫老鬼冷哼一声道:“造成如此重大的损失,此子不是罪魁祸首,也铁定逃不了干系,百死莫赎,就算把他切成片,也要查明原因。”
说话之间,已然探手向王琛抓去。
“手下留情!”
巴宁老师嗖的一声冲天而起,挡在王琛身前,高声道:“左监院,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你不能如此轻易的毁灭一个学子的希望!”
“放肆!”
莫老鬼一掌将巴宁老师拍得没入地下,霸气侧漏的道:“我心即天心,我意即天意……”
巴宁老师挣扎出一个脑袋,望着莫老鬼再次扬起的手,抗声辩道:“有教无类!如果我们学院的导师,都能够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