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世界,天空是沉醉的,少男少女是奔放的!
他最终被眼神幽怨的李浣芳、堵在了惯常涂鸦的颓墙断壁的巷子里,硬要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这些年,天灾人祸,十室九空,很多家畜都成了无主之物,大如恶狗的家猫、壮如健马的家狗,在饥饿中暴起噬人的事件屡有发生。
呼的一声,健马般的大黑狗冲锋了,如同刮起一股狂风,张开血盆大口,咔嚓一声,就扑咬上来。
这事太突然了,凶残的恶狗奔行如飞,这样壮硕的恶狗如同饿狼般扑食,带起的劲风,将巷墙近畔几行修竹的枝叶都刮得簌簌的响,恍若一股卷地风豁然刮起;血盆大口中喷出的腥臭气息,发出噗嗤噗嗤的巨响!
鼓凸的狗眼陡然惊见一杆长枪,枪长九尺五寸,正是朱子琛肩背的镔铁造的百鸟朝凤枪。
仙人指路!
长枪陡然自李浣芳飞扬的裙踞内伸出,奔行如飞的恶狗收势不及,血盆大口径自咬将上去,噗嗤一声,百鸟朝凤枪就那么轻易的刺入狗嘴的上颌骨,自天灵盖中蹿出,将大黑狗簸箕大的头盖骨顶得飞出巷墙,马头般彪悍的狗头瞬间葫芦大开瓢。
她痴痴的望着粗手大脚的朱子琛,侧过身子,步伐坚定的绕过她柔弱的身子,拧下枪头,像一个宰牲口的好手,如同刨丁解牛,刷刷刷的将大黑狗快速支解。
他的神情很专注,也许是故意的。如同一个医生般,神情专注的探察着黑狗的脏之坚脆大小,大小盘肠的粗细短长,血之清浊脉之长短……
朱浣芳围着他定要问个明白,朱子琛被问急了,挥舞着手中带血的、嵌钻芯的、菱形枪尖,枪尖上璀璨夺目的芯钻,给镔铁造的菱形枪头渡上了一层梦幻迷离的色彩,将暴力和美学完美糅合!
也正是这颗无坚不摧的棱形钻芯,才确保了长枪强劲的破防力,一枪就扎死皮燥肉厚如钢似铁的恶狗,就像古代地质钻探一样,正是探头上的钻石,才保证了钻探作业深入复杂的地质地壳,深入地心几万米的钻地能力。
他挥舞着两头尖尖如同柳叶剑的枪尖,顾左右而言它的道:“浣芳,古人法天像地,观摩动物狩猎扑食,创造了猴拳、鹤拳、蛇拳、虎拳、螳螂拳等林林种种的象形拳,但为什么有的人只能学个皮毛,有如花拳绣腿?有的人却能领悟精髓,动静间如狼似虎?”
两个青春稚嫩的少男少女,在天上血红色的太阳坠落,苍白的人造月亮爬升的时候,在苍茫天地间一颗萤火虫儿般的纳米茧颓废的巷子里,朱子琛挥舞着柳叶形枪尖,吭吭哧哧地伐倒几颗竹子。
这些竹子因为沾染了混沌之气,纤维极其致密,寻常刀斧砍在上面,溅起一溜火星,极难跺砍。
他费了好大的劲,一下下的劈砍穿刺,或许亦是为发泄心中复杂的情绪,直到把自己累得浑身大汗淋漓,被风带走的热气飘飘袅袅的升腾扩散,一连伐倒数十颗,才喘着粗气的架起篝火,将马一般大的恶狗串在枪杆上,烤得里焦外嫩,香气四溢。
两人吃着烤肉,一个无语凝咽,一个眉锋紧锁,好像忘记了时光,或者被时光遗忘,直到朱子琛缓缓的道:“浣芳,就让我做你的哥哥吧!”
李浣芳闻言破涕转笑,冲上前搂住的他的脖颈,捏着他的大耳朵,尤自恼怒的盯着他的眼睛,气哼哼的道:“死琛子……”
她含泪带娇的面容突然惨变,身子一软,缓缓松开搂着他脖颈的手,软软的跌坐在地上,伸出一根手指,无力的指着朱子琛,泪珠扑娑娑的滑落面颊,泣不成声的道:“你,你,你……难道你仅仅是想做我的哥哥吗?”
此时,朱子琛望着李浣芳转身狂奔而去的身影,那裙踞婀娜多姿的飞扬,恍若美仑美奂的一尊会飞的青花瓷般,令古典美学和青春飞扬、有一种水乳交融的感觉,美得惊心动魄,将他瞬间带入甜蜜又惆怅的回忆之中,耳中犹自响起她转身之际如同白日见鬼的尖叫声,悻悻的伸手摸了摸了下巴,暗道:“看来,自己半枯半荣的阴阳判官脸够惊世骇俗的,把小情人都吓成这样了!”
历历往事,到也没什么惊心动魄之处,朱子琛有些遗憾的眨了眨眼,有些忧伤的凝视感应了计算机芯片在识海内不停震荡的气息,更添一缕惆怅,一时间,都没有勇气直面朱媚教官温柔的笑脸。
迟迟未理会教官朱媚的连线请求,短信就蹦了出来;“琛,朱传武那个老混蛋没把你怎么着吧?视通请求你也不理会,看到短信后给我个音信,我要知道你是否平安!永远牵挂你的媚儿姐!”
心有千千结!
朱子琛感慨万千的缓缓转身,反复凝神感应着朱媚教官的留言,百感交集,缓缓踱回阔背大椅。
青葱少年最终都会皓首白发,就好像每个人的降生就表示着终将老死,但是,总有一些回忆,你并不是刻意的要去记住,只不过今生难忘。
人生如梦,一梦不醒就是他到达的远!
愿每个人含藏在三魂七魄之中的不灭真灵,都能结成陆地神仙般的混元道果,哪怕一梦不醒,此生的爱恨情仇也不会伴着一碗孟婆汤,自此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