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妞一掀开盖头,见到“新娘”被调包,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给我搜,他竟然敢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都得把他给我抓回来。花了我五两银子,岂能说跑就跑的。”
毫无例外,星月被余妞锁到了猪棚中。
听到来来往往的宾客将余妞这场“婚礼”当做笑话讲,单卿卿就知道紫鸢的下场定不好过。
“卿卿,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主不信仆,仆太忠主。余妞只想要个孩子,并没有错。”
“卿卿可是说的昨日来的那个女子?”高初阳靠在单卿卿的肩头,看着几个男人默默收拾着院坝的残局。
“嗯,昨日她求我帮忙。不过向来没有男子帮忙的道理,我觉得她有别的打算也就没答应。如今木碗已经雕刻成了,今晚也好,我们一人能够吃一个碗。”
“那余妞印堂发黑,整张脸毫无气色。就算是生育子嗣,也是早年夭折。”高初阳语出惊人。
单卿卿忙捂着他的嘴,“阳阳,此话勿要乱说。”
“阳阳说的并不假。”
卜若瑜发话,单卿卿立马松开高初阳。
“此话怎讲?”
“命中无子女缘,身体亏空厉害。若是想有子嗣,还得从自身出发。若瑜瞧着,卿卿你的子女缘就非常丰厚,晚年膝下应该是儿女成群。”
“……”
单卿卿这辈子最讨厌小孩子。
“卿卿不喜欢孩子?”见她纠结的模样,宋喻之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不过他,倒是不能生的。
身子亏空厉害,生孩子……
可能。
“哥哥,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宋玉生赶紧将宋喻之扶到炉火边。
宋喻之体质偏寒,这子嗣生育的问题也是鲜为人知。
无法生育。
这也是,宋喻之最大的遗憾。
“没有,都快晌午了。这做碗也耗了一些时间。楼上还有一些丰萝卜,要不然我做一个榨菜给你们尝尝如何?”
“榨菜?能吃吗?”尧泽皱着眉头嘀咕。
这寻常人家的伙食的确有些难以下咽。
“我来烧火。”高初阳立马举手,尧泽表面蹙眉,还是抱着一大堆的木屑进门,“这些木屑丢了可惜,用来烧火正好。”
“若瑜,你算卦一向最准,那卿卿,一生总归有几个孩子?”
柳泊聿立马竖着耳朵,卜若瑜有些意外晏温平时看起来温温吞吞的,竟然会对这些“玄学”好奇。
“不可说。”
宋玉生拍着宋喻之的胸口,“哥哥,慢一点。这药喝完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宋玉生洗干净碗碟,单卿卿已经抱着一堆的丰萝卜往楼下扔。
“让让。”
卜若瑜的眼前就开始飘着“沙沙雨”,带着一股尘封多年的萝卜清香。
晏温抬眸,少女正趴在阁楼上方对着几人笑。
“让你们躲开,待会头发全都是灰。”
“卿卿,快下来。太危险了。”晏温拧着眉毛,眼神里止不住的担忧。
单卿卿拍着胸脯,“我皮厚实着呢,不打紧。”
柳泊聿搬着板凳一起帮忙清洗沾满灰尘的萝卜条,触感有些生硬。
“卿卿,这东西怎么吃啊?”
“好东西呢!”单卿卿卖弄神秘,“待会给你们做点好吃的,保证你们没吃过。这还是以前我父亲给我煮过。”
“父亲?卿卿的父亲,应该很漂亮吧?”柳泊聿询问道。
“漂亮?”
单卿卿哈哈一笑,那爽朗的模样惹得几人眼底多了一些异样。
直爽,率真。
这远比那些矫揉造作的小姐好多了。
见晏温和卜若瑜的眼神都充满探究,单卿卿诉说的并非是原主的父亲。
而是,自己记忆里的父亲。
“我父亲,喝酒,打牌……”
卜若瑜和晏温的眼神都有些不自在。
这是寻常男子可以做的?
这都是一些二流子做的事情。
而且,也是那些有本钱的纨绔子弟。
“样样不沾。”
宋喻之也松了一口气,“卿卿,你怪吓人的。还以为你父亲……”
“他,是一个农民。平时守着土地,买了一些土豆红薯换钱,用钱给我买好吃的。”
宋玉生也定定盯着单卿卿。
单卿卿沉思着,“不过,他去世了。”
“卿卿……”
“没事。”单卿卿挤出一个笑容,“我父亲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父亲,母亲患病的时候,他也没有离开她半步。”
“卿卿。”
高初阳站在门口,嗫嚅着不敢靠近。
尧泽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砰砰砰——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单卿卿急忙抹掉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