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此话,怎讲?”
“这种事情,说来话长。”
“咱们鹤州,有一位,出了名的水灵公子,叫楚逸晨。更是酿得一手好酒!咱们鹤州前几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可这大雨跟这楚逸晨又有何等干系。
“卿卿。”尧泽见单卿卿久久不见上楼,也跟着到门口坐了下来,女人身边也围了不少的听客。
“阿泽,过来坐,这位姐姐说鹤州被淹城了,我们恐怕……”
“那庄嫂他们?”尧泽忍不住担忧,这鹤州被淹城,天香阁的储酒也不太经得住销售。
“我们等雨小一些再去打探打探,为今之计,只能看这雨能不能小一些。”单卿卿拍拍尧泽的手示意他安心,那旁边的姐姐说得眉飞色舞。
“要说这楚逸晨啊……可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就是这位公子,都无法比拟的。”女人瞥了一眼尧泽,尧泽悻悻收回目光。
他自然是没能跟那楚逸晨相比的,从小习武,也学不来媚女那一套。
“我倒是不能跟那位楚公子相比的。”尧泽不知是醋意大发还是如何,拉着单卿卿的手准备上楼。“卿卿,我们别听了,赶快歇着吧,也赶了一天的路了。”
“姐姐,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这夫郎哪里比不上那位楚公子了?”
女人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中冒犯了尧泽,忙不迭地解释道:“公子,您别误会,我绝无贬低之意。楚逸晨之所以名扬鹤州,不只是因为他那惊艳绝伦的容貌,更因为他的善良和智慧。记得几年前那场与今日相仿的大雨,整个鹤州城几乎被淹没,是楚公子以他的智谋和勇气,协助官府和百姓共同抵御洪水,救下了无数生命。他酿的酒不仅香醇可口,更是他用以资助灾后重建的资金来源之一。这样的公子,怎是单单容貌所能比拟的。”
随着女人的话语,周围的人群也开始低声议论,仿佛楚逸晨的形象在他们心中更加高大起来。尧泽听着,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意,他松开单卿卿的手,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楚公子果然非比寻常。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只可惜,楚公子……唉!”女人摇摇头,“若是,没有那场雨,估计,楚公子还能好好活着。”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叹了口气,指着窗外滂沱的大雨道:“那场雨,一如今日这般,一直下到现在,丝毫不见停歇的迹象。有人说,是鹤州惹了龙王不悦,所以才遭此厄运。众口难调,不知是谁提议,要为龙王娶妻!”
随着女人的话语落下,周围的人群都陷入了沉默。单卿卿忍不住痛斥一声,“愚昧,这世上哪里来的龙王。”
“这十里八乡,哪里有好人家愿意将自己的公子送给龙王娶亲啊!提出主意的那人也是临时起意,还问了签,没想到……”女人惋惜摇头,“签指东南方,偏偏,就是楚公子家的住处。”
“所以,他……嫁给了龙王?”单卿卿只觉得讽刺,连绵的大雨,竟然还有人愚昧到认为要“献祭”。
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
“不,他没有。”女人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悲痛,“楚公子得知此事后,义无反顾地投身于大雨之中,试图以他的智慧和勇气阻止这场荒谬的仪式。他劝说乡亲们,雨只是自然现象,并非龙王的惩罚,更不是需要献祭的理由。可是,他的声音终究被愚昧和恐慌淹没。”
说到这里,女人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个悲壮的场景。她继续道:“就在仪式举行的前一晚,楚公子站在雨中,面对着愤怒的乡亲,他没有退缩。他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那些无辜的人。那晚,大雨倾盆而下,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为他的牺牲而哭泣。然而,就在他站在雨中,面对狂风骤雨的那一刻,一场大浪,将他卷走了……也是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说龙王娶亲。”
“本就是无稽之谈,鹤州临海,这海啸雨季不是很正常,而且鹤州地势低,被淹没不是挺正常的。要我说,就该淹死那些愚昧的人,好好的一个公子,偏偏拿他们这么糟践。”
“后来呢!”单卿卿阻止旁人的义愤填膺,“后来?”
“雨停了,他们找来那算签的,哪里是什么道士先生,收了楚公子对家的银子,胡诌些神话。偏偏大家都信了,后来,楚公子他的家人也没能找到楚公子的尸体,一家子从此也杳无音信了。”气氛越发的沉默,“好了,不提这个了,要我说,最该管管的,还是鹤州的贪官污吏,赈灾拨款一个个是吞得一干二净。”
大家众说纷纭,一个说应该先治水,一个说应该惩治贪官。
雨势虽然未有减弱的迹象,但众人讨论的热度却渐渐消退。他们纷纷表示要先歇息,等待雨势减弱后再商议治水的事宜。
单卿卿和尧泽也决定暂时返回客栈,静观其变。他们走出酒楼,只见不远处的街上行人稀少,雨幕中的鹤州城仿佛成了一座孤岛。雨水沿着屋檐滴落,汇成一道道小溪,流淌在街道上。
两人默默走着,心情沉重。他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