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福费劲地转头看向温言:“温医生,是我之前错怪了你和林家了,我家那口子都和我说了,我之所以会两次瘫痪,都是我那大儿子让我吹风喝酒导致的,都是我自作孽啊,怪不到你头上去,要怪就怪我之前一直偏疼那畜生,才会害得自己现在到了这个地步。”
李狗娃站在床边,叹了口气:“爹,你说这个做什么,你现在好好的养好身子才是。”
李喜福却哭出了声:“都怪爹没用,你娘死了,我也没护住你,让你大哥那畜生闹到和你分家。”
温言听到这话,惊了一瞬:“大娘死了?我前几个月看见她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来喜摇头叹道:“前两个月刚死的,被林大狗闹分家气死的。”
温言这才反应过来,指着逼仄的房间诧异道:“所以你爹跟你,就分到了这个小房间,其余的归你大哥?”
李狗娃摇头:“之前分家时候大哥说我爹归他,所以房子他要大部分,后来没两天就把我爹照顾的不成人样,我看不过去,就去大房那边照顾,结果他第二天就把爹搬过来了。”
温言和林来喜听得目瞪口呆,倒是第一次见到像李大狗这般皮厚的人。
温言看着李喜福虽然搬来逼仄小屋,看上去却比之前在堂屋精神干净,知道是李狗娃把他照顾得非常好。
林来喜轻抚着下巴:“喜福叔,我记得当初你们分家时说的好好的,谁照顾你谁住大房,这会儿狗娃完全可以去村里要求让李大狗把房子让出来啊!”
李喜福没说话,倒是李狗娃摇头拒绝:“我哥快结婚了,反正我还早呢,那房子他要就给他吧。”
李喜福这才说话:“我之前就让狗娃拿着分家书去找人了,但是这孩子就是不去,也怪我,从小就偏心大狗,让他一直觉得家里的东西就该都是大狗的,和他没关系。”
温言没再说话,而是上前去给李喜福把脉。
片刻后,温言冲着李狗娃说了句:“上次冲散的淤血被吸收了些,只要再施针几次,你爹能站起来。但是……”
听到这话,房间内的几人都惊得没了声音,李家父子二人更是傻住了。
好半晌,还是李狗娃先反应过来:“温医生,但是什么?”
温言环视了一圈房间:“但是你得让你爹搬到之前那个房间去,或者是其他保暖通风的房间也行,这个房间住久了别说是他了,就是你也扛不住,又潮又阴的。”
李狗娃眼睛一亮:“只要换房间,我爹就有可能站起来?”
温言有些没好气:“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了吧,你爹一个月内肯定能站起来,要不是你们自作主张地给他换了房间,他这会儿早就能站起来了。哪里还需要我再来这一趟?”
闻言,李狗娃眼睛一暗:“我爹之前都站起来了,又因为我哥闹得给气瘫了,再加上我娘又……”
温言也没想到会这样,只能安抚的拍了拍李狗娃的肩,叹了口气。
旋即温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俯下身小声地同李喜福耳语了几句。
林来喜送温言回家的路上,好奇温言同李喜福说了什么,温言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温医生,我回去就给村长说说喜福叔这事,这李大狗也忒不是人了,这做的都是些啥事哦。”
温言点头,又说道:“这次狗娃哥应该会把房间换回来了。”
林来喜却没那么乐观:“难说,这李大狗哪能那么简单的就把房子让出来,我看这事估计有的闹。”
温言没说话,只是轻笑了声。
三天后,林来喜来镇上办事,经过温言办公室时一脸兴奋地进来:“温医生,你猜怎么着?”
温言前天夜里刚熬了一宿,正会儿伏在桌上昏昏欲睡呢,听到林来喜的声音,完全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件事,打了个哈欠问道:“什么?”
林来喜倒是兴致勃勃:“李家那事情啊,你猜怎么着?”
温言揉了揉眼睛:“狗娃哥把房子抢回来了?”
林来喜一愣:“你怎么知道,狗娃已经和你说了?”
温言伸了伸懒腰:“没啊,这不是肯定的嘛?只有让喜福叔住到保暖通风的房间才能保证身体恢复,狗娃哥肯定会去争啊。”
林来喜撇了撇嘴:“狗娃当然会去争,只是我没想到这李大狗居然也突然变孝顺了,二话没说的就搬出大房间,让他爹住回去了。”
温言当然知道李大狗为什么会突然孝心大发,还不是看在李喜福手里藏着的那几千块钱“存款”的份上。
这李大狗找不到钱,自然会想着把亲爹服侍的好好的,八成是想着等他爹死后,那笔钱自然就归他所有了。
只是李大狗怕是到死都得不到这笔“遗产”了。
温言窃笑一声,自然地转移了林来喜的话题。
又过了几日,李大狗架着牛车来镇上,要接温言去给李喜福看病。
曜皋看到李大狗的第一时间就叫小任盛隐身去朝他丢石头,被温言制止住了。
“你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小任盛朝他丢石头,你是想我被抓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