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温言还是没打听到外公一家的消息。
这天下午,温言刚走到公社门口就遇上驾着牛车准备离开的林来喜,温言赶忙上前开口问道:“林队长,最近石洞村里有人搬进来吗?”
林来喜想了片刻:“我们小队没有外面搬进来的,其他小队的我还不清楚,得回去问问。怎么了吗?”
“哦,没事,我就是想打听个人。”
林来喜扬起笑:“哎呀,我还当是什么事呢,温医生你想打听谁?知道名字吗?我待会儿回去就帮你问问。”
温言对石洞村并不那么熟悉,见林来喜愿意帮忙,自然是乐意极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石洞村,我就是知道那家男主人叫叶和平,他老婆叫林小妹。”
林来喜把这两个名字仔细地记在本子上,答应回去就找人打听一下。
几日后,林来喜带来了个好消息,石洞村搬来了几户人家,其中一户的户主名字就叫叶和平。
温言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收拾他那个已经闭门多时的诊所。
林来喜下了牛车就直奔温言的诊所,嘴里急哄哄的嚷道:“温医生,有消息了。”
温言听到声音回头,转身时忍不住嘶了一声。
他转身时不小心牵动到了身后的肌肉,这几日被频繁磨损的地方还未好转,如今一个不小心扯到,顿时就泛起细密的疼来。
温言一边深呼吸,一边吐槽了句:“果然这禁欲几百年的老鬼就是招惹不得,从新婚夜那晚尝到腥后,他就没个把持,简直就是胡闹。”
就这几下功夫,林来喜已经走近。
他见温言扶着腰小心呼气的模样,忍不住担忧道:“温医生,您这是扭到腰了?要紧不?”
温言忍过那阵酸疼后,脸色才逐渐好转,看向林来福时,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
“不碍事,出什么事了吗?”
林来喜见温言这副模样,哪里还敢提让他跟着自己下村的话,忙摇头道:“没事没事,就是你前几天让我打听的事,我们村确实来了几户外来户,都姓叶,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所以就想让你去瞧瞧。”
温言一听可能会有外公一家的消息,顿时就来了几分精神。
林来喜继续道:“今天一早,老叶来我家问咱们镇上有没有靠谱又便宜的医生,我当即就想到你了,这才说让你跟我下村去一趟,不过看你这模样,我还是下回再载他过来吧!”
温言刚准备逞强说没事,就在动作间又牵扯到患处,顿时腰眼一软,趴伏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好的,真不好意思啊。”
“瞧你这话说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倒是你这伤真的没事吗?要不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林来喜见温言趴伏在桌上,脸色苍白的吓人,担心他腰疼的厉害,忍不住劝道。
温言原本还硬撑着说没事,能下村之类的场面话,但是这一阵疼感袭来,一下子就击垮了他的伪装,只能靠在桌子旁做深呼吸。
林来喜见状吓了一跳,刚想上前去搀扶温言,就见内间出来一个高挑女人,冲自己笑了一下。
林来喜忙笑道:“温言媳妇,你在这我就放心了,我看温医生腰疼的厉害,那我就回去了,不打扰他休息了!”
说罢,林来喜朝温言夫妻点了个头后转身就驾着牛车离开了。
又过了几日,林来喜果真带着叶和平夫妻来丰川镇上找温言了。
牛车上,叶和平环着瘦小的妻子,满脸拘谨。
林来喜把牛车停稳,对着已经站在门外等候的温言道:“这是刚搬到我们村的叶和平,旁边的是他老婆,温医生你给他老婆的手瞧瞧,还能治好不?”
听到林来喜的介绍,牛车上的俩人都抬起头,对上温言那张脸时都没忍住失望地“啊”了一声。
好在叶和平还是老练一些,他虽然怀疑温言的医术,但也知道自己如今刚在石洞村落脚,断是不能得罪林来喜这个地头蛇的,因此对林来喜介绍的这个医生,自然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想到这,叶和平对着温言露出一抹笑来,那笑容极尽谄媚讨好,看的温言眼睛一酸,差点儿没忍住掉下眼泪来。
曾几何时,在温言面前无所不能的外公,居然也有现在这样卑微讨好别人的时候,虽然这会儿被这样讨好的人是自己,温言心底也没能好受一些。
再看向被外公小心护着的外婆,瘦小的女人如之后几十年后一般,还是畏缩着不敢抬头看人,这会儿正低垂着脑袋,小心地托着手腕,竭力避开自己的视线。
说起来,温言自小就和母亲这边的亲缘淡薄,唯有外公算是稍微疼自己一些。
温言原以为自己只是想趁着给外婆治病的缘由找到母亲,但是骤然见到一身狼狈的外婆时,他的心还是忍不住缩了一瞬,心疼不已。
眼看着外婆抱着伤手躲无可躲,温言终于开口。
他指着躲在外公怀里的外婆道:“你手是怎么回事?伤多久了?”
外婆听到问话愣了一瞬,抬头见温言还望着自己后才小声嗫嚅道:“ 被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