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趁着刘二牛被人扯开的间隙,一把握住刘聪的手腕。
他都不用放出内力进行深度探脉,就已经摸出刘聪这会儿的情况了。
这人纯粹就是平日里吃得清淡,昨天中午猛地一顿吃下太多肉食,撑的胃里这会儿还不饿罢了,也没什么大事,回去缓两天就成。
只是这话温言还没说出口,那头的王盼娣就哭出声了:“我儿子以前一起床就喊饿,哪里像今天这样,他打从昨天回家后就一粒米没再吃过了,问就是说还不饿,这人都饿脱相了,怎么可能不饿啊!分明就是昨天你们的菜有问题,我儿子才会这么反常!”
王兰翠听到这样的指控,脸都气红了:“你别血口喷人,昨天在我家吃饭的人那么多,怎么光你儿子一个人出事,其他人都没问题啊,而且你儿子好端端的哪里饿脱相了?依我看就是你儿子这是没有问题,你们一家人跑来我这讹人来了。”
王盼娣听到这话,哭声顿了一瞬,旋即又嚎得更大声了些:“爹啊,娘啊!你们快来看看你们的女儿被人欺负的多惨啊!我没法活了啊,也不你们就干脆把我也带走吧,也好过我在这被这丧良心的堂姐这样欺负啊……”
王盼娣一边哭着一边就往地上坐去,一手擦泪一手拍地的哭嚎,倒让原本想去拉她的人都后退了几步。
王兰翠心底气极了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只能无助地看向一旁负手而立冷脸看了半天的温蕴和:“老温,这……”
温蕴和见王兰翠终于没再被王盼娣牵着鼻子走了,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没事,别担心。”
刚才出门时温蕴和就和王兰翠交代了好几遍,让她别被刘二牛一家牵着走。
没想到原本答应的好好的王兰翠一出门就会拉着王盼娣的手软声安慰,还许下进屋解决的承诺,这可把温蕴和气的够呛,索性负手站在一旁不掺和进去。
如今见王兰翠没再顺着王盼娣的意思被她牵着鼻子走,温蕴和也就放心地站了出来。
“既然你提到了你爸妈,那咱们就刚好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你爸妈的那笔账也拎出来好好算一算吧。”
温蕴和的话刚一出口,王盼娣的哭声就像是被人硬塞回去了似的猛地噎住,她惊慌的抬起头:“姐夫……你,你不是出门去了吗?”
温言原先还在奇怪这王盼娣怎么敢这样哭上门来,原来她竟然是打着趁爷爷不在家来欺负奶奶的打算。
温蕴和没理会王盼娣的问话,转头冲身旁的温兴家交代了几句。
等温兴家点头离开后,他就好整以暇的盯着还坐在地上的王盼娣道:“你要继续坐地上我也管不着你,不过地上凉,你到时候可别又赖上我家来了。”
温蕴和的话音刚落,原本坐在地上的王盼娣就麻溜的站起身来,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叫了一声:“姐夫……我……我们这就走!”
温蕴和冷笑了一声:“走?事情没解决你们走什么?”
与此同时,被人扯到一旁的刘二牛也挣脱开那人的手走了过来,咬牙切齿道:“走什么?这事他们不给咱们解决好,咱们就不走了!”
说罢,刘二牛还瞪了一眼正焦急扯他衣角的王盼娣。
温言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温蕴和摇头制了,他瞥了眼正往人群里挤进来的温兴家,了然的点了点头,没再开口。
温兴家挤进人群后就把手上厚厚一沓的纸张递给温蕴和,然后就凑到温言身边轻声安慰:“言言别怕,这王盼娣不敢怎么样的!”
温言笑着点头,看向对面一言不发的王盼娣,声音微冷:“我倒是不怕她,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敢上门来!”
王盼娣目光躲闪地瞥着温蕴和手里的纸张,眼神晃动,抢在温蕴和之前开口道:“姐夫,上次咱们就已经说好了,我爹妈的账已经一笔勾销了,你怎么还翻旧账?”
温蕴和晃了晃手里的纸张,那上面果真都是关于王盼娣父母吃穿用度的记载,包括最后二老的丧葬费用也都一一写明。
“之前我们可没说好要一笔勾销,你今天跑我家来哭爹喊娘的不就是要还这笔钱的意思吗?”
“我……我不是……今天是我们不对,我这就走,我再也不上你家来闹了。”
刘二牛一听这话,当即就甩了王盼娣一巴掌:“放你娘的屁,你走哪儿去呢?今儿这事他们温家要是不给解决,咱们谁都不走!”
王盼娣捂着被打肿的脸,抿着嘴一句话也不敢说,温蕴和见刘二牛在自家院子里打人,面上一冷,伸手就把那一沓纸递到他的眼前道:“这里记得都是你岳父母当年用掉的钱,葬礼这块我也已经扣掉兰翠白包的那部分了! ”
刘二牛被突然怼到眼前的账本逼退了一步,刚要开口就被温蕴和淡淡的一句:“ 他们亲生女儿还活着,这钱总不可能让兰翠这一个侄女出吧!总归是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刘二牛环顾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脸色苍白的儿子身上。
当着儿子的面,他是不可能直言不赡养老人之类的话,自然也就不能拒绝出这笔钱了。
他忍不住心底暗骂了一句,突然他灵光一闪,扯着脖子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