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温蕴和就拖着温言去了银行。
只是到了邮政银行时,爷俩都懵了。
温蕴和之前也没给家里汇过钱,完全不知道给别人汇款是要填写对方的详细地址的。
温言就更不用说了,他倒是给别人汇过钱,但那都是用手机操作,自然也就不知道现在汇款需要填些什么内容了。
爷孙俩好不容易排到队,结果因为不知道陈永安家的地址,只好连连道歉着离开了银行。
温蕴和还是没放弃,领着温言就去隔壁电话室里排队。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往常一天都没几个人来打电话,今天等电话的队伍居然排了老长。
等轮到温蕴和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温蕴和对数字比较敏感,还记得陈永安上次打过来的那个号码。
电话拨出去后很快就被接听了,在温蕴和说明要把钱汇回去后,对面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俩人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从电话室出来后,温蕴和再也没提过一句汇款的事。
回去的路上,爷孙俩聊了很多。
温蕴和的意思是让温言把钱留着自己用,毕竟他如今也成家了,身边不能没有钱,况且这笔钱本来就是陈家给他的。
温言却还是坚持把钱交给温蕴和,两人各执己见,最后还是温言以这笔钱所有者的立场拍板决定:这几千块拿来做家用。
中午吃饭时,温蕴和就在饭桌上把信封拿了出来,让里面的东西全摊开放在桌面上。
“这里面的几千块钱和这些粮票布票,全都是言言拿出来给家里用的,他之前拿给家里用的那些钱,我和兰翠都觉得没必要让你们这群小孩子知道,所以就都没有主动提起过。今天这桌子上的钱你们也都看见了,以后但凡是谁再敢说一句言言来家里是白吃白喝的,就给我滚出去,我们家没有这样狼心狗肺的孩子。”
饭桌上的小孩全都暗戳戳的斜眼去看温聆之,毕竟温蕴和这话的指向性太强,他们根本忍不住去看她的反应。
温聆之脸色苍白,心底再次懊悔当初在王家辉的挑唆下说出的那番话。
“之前是我不对,言言,对不起。”
温言其实早就已经忘记了这个小插曲,但是对爷爷给自己撑腰的举动还是很受用的,他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没事,都过去了,你也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见温聆之道了歉,温蕴和这才缓了脸色:“聆之,你也别怪爹说得重,咱们的心都是肉长得,言言对这个家怎么样,对你们怎么样,你们既要看在眼里,也得记在心里。你们要记住,言言是咱们的家人,那是血浓于水的关系。”
见满桌的萝卜头纷纷点头后,温蕴和这才满意的动了筷。
温言完全没注意到温兴家看见钱后松了口气的模样,自然也就不知道因为有了这笔钱,温兴家暗自筹划许久的退学计划已经被悄然打断了。
他这会儿的注意力全都给了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温聆之。
“奶奶,大姑这种情况是不是吹不得风啊?咱们要不还是让她先回房间里去躺着吧?”
王兰翠忙伸手过来,想要捂他的嘴巴,却还是慢了一步。
她压低声音道:“你小点儿声!这丫头这么多个月没了踪影,镇上早就有好些风言风语了,聆之就是再难受也得给我撑着,不能让别人看出一丁点儿不对来!”
温言皱眉:“这也不是办法啊,大姑这模样,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点儿不对来,还不如让她安心修养呢。”
王兰翠眉头紧皱,她自然也是心疼女儿的。
只是现在温聆之的年纪也大了,她更在意的是女儿的名声。
温言见状,索性把话挑明了说:“奶奶,现在那些嘴碎的又没看见到大姑,你完全可以说她是长了水痘不能见风,这样起码能让大姑安心修养个把礼拜,到时候大姑脸色好转,就是有人想传些什么难听的话,那也没有证据不是?”
王兰翠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温聆之,又看了眼大门外,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温聆之得了水痘的消息就在镇上传播开了。
马金云上午还在跟人有鼻子有眼地说温聆之是怀了孕才跟男人跑的,下午就听到她得了水痘的消息。
“这种话你们会信?依我看啊,那温家的小妮子肯定是有问题。”
一起聊八卦的另一个女人接过话茬:“我也觉得,你们说她会不会是流胎了在坐小月子,才对外说是得了水痘啊?”
马金云眼睛一亮:“肯定是这样没错,咱们今晚就去温家,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不检点流了胎还是真的得了水痘。”
有人弱弱的说了句:“这样不太好吧,再说了,这水痘可是会传染人的,我大孙子还在家呢,我可不去。”
“咱们都是看着她们几个长大的婶子,去看看关心一下有什么不好的?你怕什么呀,这水痘只要是得过一次就不会被传染了,我记得你大孙子前年不就已经得过一次了吗?你瞎担心什么啊!”
“我不管,要去你们去,我可不敢去。”
“嘁,瞧你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