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带着叶小虎赶到省城时,曜皋就把为叶小虎置办好的一整箱子的行头塞了过来。
叶小虎爱惜的抚摸着崭新的行李箱,这种箱子她见过,镇上有几个出手阔绰的知青刚到镇上时,就是带着这样式的行李箱来的。
她抬起头有些无措的看着笑得一脸温柔的曜皋,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曜皋笑盈盈的摇头制止了 。
温言也没料到曜皋居然能考虑得这么周到,见叶小虎还欲拒绝,当即笑道:“这些都是你现在正需要的东西,你要觉得拿着不心安,那就当是我们两口子借给你的,等将来你有能力了再还也不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叶小虎也不好再拒绝,只在心底默默发誓,到学校后一定要好好读书,等将来出人头地了就报答温言夫妻。
因为叶小虎的学校在另一个省,最近的那趟车不久就该到了,所以几人也没多做寒暄,曜皋把早就准备好的小背包递了过去,里面不仅有叶小虎的车票还有一些已经找开的散钱和粮票。
叶小虎起初还以为曜皋是让她帮忙拎包,也就没作他想,乖乖地就拎着了。
没想到直到她被推搡着上了火车,曜皋还没把包拿回去的意思,吓得她赶忙找了靠窗的位置想把包递还回去。
可是她手伸出去后,非但没把包还回去,反倒被塞了一张纸后又推了回来。
火车鸣笛已经开出站台,叶小虎懵懵地打开被硬塞过来的纸条,待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又吓的赶忙攥紧了纸条,生怕被周围人瞧见了去。
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时长,叶小虎愣是不敢有丝毫松懈,手里环抱着小包,两腿夹着行李箱,直挺挺的坐在座位上,俨然一副防着所有人的模样。
但偏偏她这副模样,让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丫头身上藏着不少好东西。
火车行到后半程,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饶是叶小虎再怎么掐自己,也抵不住熊熊睡意袭来。
就在她小鸡啄米时,身旁的人突然往她这边挨了挨,伴随着几句小声的道歉,听起来像是为了给走道上的人让路才挤过来的。
叶小虎嘟囔了几声,又环了环怀里的小包,转了个方向继续睡了过去。
身边的动静一顿,不一会儿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睡梦中的叶小虎被吵的一阵烦躁,忍不住嘟囔了几声。
“你们在做什么?!都别睡了,快起来看看自己有没有丢东西,火车上有扒手!”
一道男声猛的在叶小虎耳边炸开,吓的她赶忙坐直了身子。
火车上也有不少人被这道男声给吓醒了,没人抱怨被人扰了清梦,全不约而同的检查起自己的行李来。
叶小虎下意识的把包打开去看里面的东西,好在里面的钱和粮票都还在。
不等她松一口气,就看见包侧被划开的一大道口子。
她转头看向坐在身侧的中年男人,这里原本应该是那个叫醒全车厢的男孩的位置,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什么时候坐过来的。
还不等叶小虎开口,中年男人倒是先开口了:“我包被划开一大道口子,小姑娘,你……”
男人话未说完,但却欲言又止的看着叶小虎,摆明了是想把屎盆子扣在她头上。
叶小虎虽然是第一次独自出门,但在村里长大的人,哪会那么容易就被人欺负了去。
她猛地站起身,手指着自己的包:“你别恶人先告状,我刚发现我包已经被划开一大道口子了,还刚好是朝向你的位置被划开,我还怀疑你是贼呢!”
男人脸色不变,仍是不疾不徐道:“我也没说什么啊,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是做贼心虚了?”
叶小虎冷哼,指着已经站在旁边走道上的男生道:“你先别给我扣屎盆子,这一路上我旁边坐的都是这个男孩子,我的包那是半点儿事也没有,怎么你在这坐了没一会儿的功夫,我的包就被划拉开了。”
这边的吵闹声自然引起了车厢里其他人的注意,好些人听到叶小虎的话都不由得点头称是,一些同样丢了东西的人则是低头思索起自己身边坐过的人的模样。
男人见众人被说动,丢下一句神经病后就想钻进人群开溜。
没想到他还没走几步,就被人从身后揪住了领子,是那个喊抓贼的男生。
“先别走,我放在座位上的布袋子去哪了?”
男人抱着包,刚想说不知道,眼神就对上迎面而来的乘警。
他挣扎的动作一顿,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布袋往乘警方向一丢,就准备往反方向跑。
却没想到不仅那个男生没有松开他的领子,脚下还被叶小虎突然伸出来的脚给绊了一下,整个人就这样面朝地板摔了下去,因为惯性还连带着揪住他不放的男生一道摔倒压在了他身上。
乘警过来一搜身,好家伙,这男人身上揣着二十多个钱袋子,也不知道除了这一节车厢外还有哪些倒霉蛋挨扒了。
这场骚乱之后,叶小虎被吓得再也不敢瞌睡了,就这样和坐在身侧的男生聊起天来。
这才知道男生名叫李桐,和她一样,也是去州省念大学的,只可惜两人不在同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