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温言和曜皋就借口休息回到了房间,之后在曜皋的帮助下,俩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香江。
不多时,丰川镇上就出现了他俩的身影。
两人刚到家门口,温言还没来得及敲门,就从里面传来一道哭声。
“姐啊!你不能这样见死不救啊!就当看在我爹娘的份上,你就帮帮我这一次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温言一听这声音,顾不上别的,手上稍用力就把门给推开了。
堂屋里除了王兰翠外,就是哭倒在地的王盼娣和一个十七八岁的矬小子,看模样应该就是王盼娣的二儿子刘小宝。
堂屋里的三人都被温言弄出的这一动静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王兰翠就“啊!”了一声跳起来,脸上愤怒也立马被惊喜所取代。
“言言!你怎么回来了!快进来,吃了没?奶奶去给你卧俩个荷包蛋吃好不好?”
温言笑着摇了摇头,扶着王兰翠往堂屋走。
那边的王盼娣一看见进门的是温言,脸色霎时就白了,心里暗骂了一声,准备离开。
毕竟王盼娣就是再没见识,也知道现在的温言在镇上有多说得上话,听说就连县城里都有人脉,这要是被他给盯上了,她正谋划的那件事就别想做成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到自家儿子。再加上温言那一手被人传的玄乎至极的医术,王盼娣本能的就想离温言远点儿,生怕惹毛了他,自己会死得不明不白。
可刘小宝这会儿却不乐意走了,他刚可是听得真切,王兰翠说要给温言卧荷包蛋吃,他也想吃。
“翠姨,我也要吃荷包蛋,我要吃三个!”刘小宝舔着嘴唇,理所当然道。
这副馋样要放在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身上,还会显得可爱机灵,可这刘小宝今年都已经快满十八周岁了,月份比温雅之还要大上几个月,再做出这副姿态就显得格外地蠢笨和不知礼了。
王盼娣缩着脖子极力的想阻止刘小宝,这要是放在平时,看到儿子这么馋荷包蛋,王盼娣肯定就已经躺在地上耍赖替儿子讨口吃的了。
但今天她却一反常态的死命揪住刘小宝的衣角,生怕儿子的举动惹来温言的注意。
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更何况刘小宝在王盼娣的阻止下衣摆都快扭成麻花了,温言就是想不注意到她都不行。
“奶奶,她怎么上咱们家来了?爷爷呢!”温言皱着眉看向王盼娣,满脸写着晦气。
王兰翠走路的步子顿了顿,冷笑了一下,只回答了温言第二个问题。
“你爷爷去隔壁镇上帮忙去了,这几天都没在家。”
话落,王兰翠又嗔怪道:“你也真是,要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托人和他说一声,你这一声不吭的跑回来,你爷这会儿就是想赶回来也做不到了!”
温言笑呵呵的打了个马虎眼,祖孙俩都很有默契的无视了站在一旁的王盼娣母子俩。
刘小宝见王兰翠只顾着和温言聊天,还不去厨房给自己做荷包蛋吃,当时就想要发作。
还是王盼娣这个做娘的懂自己儿子的脾气,赶紧小声小气的哄道:“我的小祖宗唉!咱们回去吃荷包蛋行不?娘回去就给你做荷包蛋吃。”
刘小宝嘴巴撅得老高:“回去还得走那么远的路,到家都不知道是几点了,我现在就要吃。”
王盼娣深怕那边的温言会注意过来,赶忙压低声音保证道:“咱们先回去再说,回去娘给你卧四个荷包蛋!”
刘小宝眼睛一亮,继续讨价还价:“我要吃六个!”
王盼娣这会儿只想忽悠儿子跟自己离开,自然是忙不迭的就答应了下来。
她可是早就听人说了,温言这小子现在的人脉那叫一个海了去了,就是真让他把人给杀了都不用挨枪子的,而且他手上的针就和话本子上说的暴雨梨花针似的,咻咻咻的一通乱甩,都能把人扎成刺猬,甚至温言只要伸手在人身上轻轻一点,就能让人立马倒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温言自然是不会知道,在他离开丰川镇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总之他的形象这会儿已经从一个救死扶伤的赤脚医生魔化成了一个杀人于无形的毒医形象。
不过就是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反正对他来说,名声也不是那么重要,之前的仁医形象也好,现在的毒医形象也罢,只要是能让他的家人在这个镇上过得舒心,他是个什么形象都无所谓。
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会那样尽心救人,看着就和个没脾气的软包子似的原因。
农村就是这样,人情大过天,更别说现在是七十年代的农村了,人情味比起后世来,还要更浓上几分。
可惜温言还是太年轻,他只知道在人情社会要重视恩情,完全没想过震慑的效果,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