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位医疗干员惊呼。
“阿米娅,这是不是…我们以前来过的诊所?”她感到惊讶。
“…确实是…”阿米娅认了出来。
“这算是废墟了吧。”陈墨摸着下巴端详着这些让人感到死气沉沉的砖块。
“应该又是被整合运动袭击了。”scout做出了判断。
“这就是那个感染者诊所,阿撒兹勒?”一位干员说。
“……是”阿米娅低声说。
“明明掌握着整个切尔诺伯格的地下情报网,却不肯和我们合作……”那位干员开始愤愤不平。
“那时,他们和整合运动的关系也模棱两可……”那位干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说道。
“如果他们愿意向我们分享一下情报,或者只是给个提示……”他的声音被打断。
“我们就能早点离开了……”陈墨感到遗憾。
“我们和他们交涉时他们那种傲慢和冷漠太恶心了!”
“他们这是咎由自取!”那位干员愤怒的说。
“别这么说。”ace开口了。
“头儿……”那位干员说。
“感染者本就很难信任别人。”ace接着说。
“经受过那么多苦难,自然会变得顽固且保守。”
“没有人是可以永远信任的。”陈墨想起了他刚做佣兵做任务时被中间人骗了,不仅没能拿到报酬,还险些被暗算。
——不过他最后让那个家伙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更何况感染者之间也是没法轻易互相信任的。”阿米娅轻声说。
“什么是……感染者诊所?”博士迷惑的问,他理解不了他们的对话。
“哦,忘记博士你失忆了。”陈墨忽然想起这件事,主要还是因为博士的指挥能力完全没有衰退,他下意识忘记了他的失忆。
“感染者的社会地位是很低的,更何况乌萨斯对感染者几乎是采取屠杀和灭绝的方式。”陈墨开始解释。
“所以感染者只能像老鼠一样隐藏自己的身影,必须掩盖自己是感染者的事实。”
“而这座诊所就为那些可怜人服务,尽管这种病无药可医,只要沾染就终将因此死亡。”
“可笑的是,由于这种病的无药可医和较易传染,感染者在被歧视和压迫的同时还被他们畏惧。”陈墨冷笑着说。
“哪怕真的有好心人收留了他们,也没有多少人负担的起贵重的药物。”
“感染者哪怕是死亡也会变成传染源,化作源石粉尘四处飘散。”
“若人人死而平等,理应生也如此。”
“我的一个朋友这样对我说。”
“但感染者甚至连死都不平等。”陈墨伸手摸向天空,好像这样就能抓住希望。
但事实是,绝大多数感染者连一根救命的稻草都没能见到,更别提抓住它。
“而这种病对我们唯一的好处就是力量,我们可以通过身体的源石结晶作为媒介来施法。”
“但代价就是病状的加深。”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源石技艺的,比如我。”陈墨坦然的说,他认为自己哪怕只是凭借肉身亦能匹敌强者。
更何况他的病灶在一个很特殊的位置——心脏。
但幸运的是他的病一直都很稳定,没有什么恶化。
能重来一世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得之,我幸。他一直这么觉得。
“这个诊所,大概,也曾是几个感染者,温暖的家吧……”阿米娅有些低沉。
“博士,几句话不能说明一切。”
“你终将面对这一切。”
“等到那个时候,你会明白的。”
博士沉默不语。
——他在理解。
“你的怨气我能理解,毕竟罗德岛这样的组织还是太少。”杜宾说。
“但至少现在,我们不应该去追究了”她看向那片废墟。
“……我明白了。”那位干员沉默了一阵后说。
“或许…他们真的碰上了什么问题…”
“时间不多了,该走了,各位。”杜宾说。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离开,而陈墨一个人蹲在废墟旁,好像在想什么。
“silence,该走了。”scout说。
“……来了”陈墨隐蔽的丢下手里的一根白发,跟了上去。
……
陈墨此时的大脑里充满了思绪。
曾作为佣兵的他,有着一项异常独特的本领,连logos那个男性女妖都对此感到惊讶。
——那就是强大的嗅觉。
强大到能够将每一个人的气味都分门别类的嗅觉。
——某个美洲大蠊还说他就像个敏锐的野犬一样。
前世他就有这个能力,这一世还被加强了,他可以自我调节嗅觉强度。
而他刚才之所以发呆,也是因为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他吗?”陈墨有点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