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
这片大地依然空旷而寂静,唯有一轮单调的日轮一如既往的挂在同样单调的天空上,遥远的天边偶尔会传来几声羽兽的鸣叫声,随后在望不见尽头的天边消散。
遥远的地方,有几条漆黑的长烟顺着荒野的气流逐渐飘向天际,那是人在荒野上的气息。
虽然这里的生活单调的可怕,但这对四处漂泊无以为家的流浪者来说,已经足够了。
“家”这种东西,对他们而言太过奢侈,在走兽和土匪面前,安定的生活对这些人来说就像往常吸入肺腑的那些带着尘灰的空气一样,看不见,也握不住。
知名的荒野暴力组织锈锤,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诞生的,他们游离在荒野之上,远离着移动城市,反对文明,将生存视作一场无尽的战争,并无休止的进行着。
他们有时会莫名的攻击那些关押感染者的矿场,将那些矿场的负责人和抓到的军官大卸八块,最后却放掉那些被关押的感染者。
有时他们又会抢劫村庄,掠夺那些普通人的财产和物资,最后挥舞着粗陋的武器扬长而去。
也许他们的生存方式在很多人眼里是错的,但这些无关痛痒的质疑和指责无法改变他们的行为和想法。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条法则无论在这片大地的哪个角落都适用。
不过今天这里似乎多出来了一批新面孔。
……………
并不宽阔的营帐中,一道白色的倩影端坐在正中央,面前是一张宽大的木桌,上面有着几堆写着各种条文的纸张,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处理。
其中有一堆纸叠的相当高,几乎已经超过了白发卡特斯的头顶,而另一堆纸虽然也不薄,但跟旁边的比起来还是显得有点单薄。
“人员审查……补充物资……”霜星翻动着纸页,脑海里如同一团乱麻一样,她已经连续处理了六个小时单调的公务了,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可能下一秒就会疯掉。
忽然,有人掀开帘子走入了营帐,见来者是一位雪怪小队的成员,霜星本想松口气,但看到他手里的那一叠东西时,她的面色顿时变得僵硬了起来。
“……额,怎么了,大姊?”雪怪感觉到气氛不对,轻咳了一声问道。
“……没事,东西放这吧。”霜星微微低下头,略显艰难的露出一个平静的表情,试图保持住自己的那一丝威严。
但身上却莫名的散发出了一股怨气,站在几米外都能感觉到。
“是……”雪怪咽了口唾沫,轻轻的将那一叠需要批复的文件放到桌上,然后收敛了自己的脚步,轻柔的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人一走,霜星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笔,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她看着帐顶的挂灯,忽然开始怀念曾经在雪原上只需要战斗的生活。
不用去处理一堆麻烦而无聊的文件,也不用绞尽脑汁去筹划接下来整个组织新加入的成员的审核,还有筹集后方物资的补给,只需要战斗和前进和保护就够了。
可那样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她是整合运动的新领袖,需要思考这个庞大的组织接下来该如何前行。
——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啊?(仰头45度角)
哦好像是因为有个王八蛋把塔露拉给打晕拐到龙门去了……
关键现在那个家伙好像还去度假了,就连罗德岛也找不到他,她现在连骂那个混蛋的机会都没有。
——还真有人无论在哪都呆不安分的吗?
想到这里,霜星感到一阵头疼,一股邪火在她的心头蔓延,弄得她现在很想找个人打他一顿。
不自觉的,冰凌在她的手掌中浮现,她无聊的摆弄着自己的法术,试图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帘子再度被掀起。
霜星心里一惊,五指合拢让法术在掌心消散,销毁了自己摸鱼的证据,但看到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进来时,她又放松了下来。
“老顽固?有什么事吗?”她问道。
爱国者依旧穿着那一身年久失修的盔甲,那是他曾经身为一名军人时的证明,也是他过往荣耀的写照。
虽然他的祖国已经不再是过去时的样子,但他依然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以“爱国者”的名义。
“公务,很多?”爱国者看到了桌上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
“……没错。”霜星的脸庞抽搐了一下,一想到自己还得花上不知道多少时间才能处理完这些东西她就感到头大。
“可以的话,让别人,来协助你。”爱国者说。
“……我也想,可现在身为领袖总不能天天当个甩手掌柜。”霜星叹了口气,虽然不想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但她也得去学着做,克服自己,这是所谓的成年人必须做到的东西。
不过现在的整合运动也算是步入正轨了,在协商下她们已经和罗德岛签订了合作条约,大多数成员现在都能得到用以抑制矿石病病情的药物,虽然都是效果较为逊色的药物,但总比没有好。
更何况更好的那一批她们也用不起,哪怕是在罗德岛已经打折的情况下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