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看戏

水浒传书上记载的东西，程风并不完全相信，他另外还参考着真正的历史，他不相信这一群乌合之众能击退十万铁甲西军，不相信宋江能带领梁山头领独力平定方腊起义，不相信一群梁山好汉能平定堂堂辽国，这是整个大宋国都未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程风没法说与朱武听，只能自个儿在心里琢磨。

朱武听了他这番话，目光闪烁不定，心中将信将疑，他实在不明白程风凭什么就认定宋江成不了大气候。

程风瞧着朱武沉吟不语的样子，笑道：“军师，且不说我的看法对不对，最起码你说的中间骑墙的选择是不存在的，除非两强一弱，实力均衡，咱们还可以从中腾挪、投机获利，现在是强弱失衡，咱们在中间走不了钢丝绳，一留神就会被拉扯下去。

现今的情况是，三方势力，一强两弱，咱们作为其中弱的一方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与强的一方联合，去灭掉另一方弱的。二是与另一方弱的联合，共同抗衡强势一方的挤压。

你觉得哪种选择更明智呢？如今的形势，与魏蜀吴三国争霸何其相似？蜀吴联手反击，方有赤壁大捷；蜀吴反目成仇，才会次第亡国。”

朱武以手击额，一脸兴奋，“啊呀！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咱们要是与宋江联合，最后自己也会被吞掉。要是与晁盖联合，或许还有几分机会。是我糊涂了！是我糊涂了！”

他见程风俨然以与晁盖、宋江平起平坐的势力自居，顿时放下心来。取法于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一个带头大哥，倘若没有点野心，说好听点叫高远的志向，这样的领袖是不值得追随的。

“比武招亲这件事，起因是出于怜悯之心，但我回来后我细想了一下，歪打正着，这也是一招妙棋。

现在宋江与晁盖的势力范围、派系人马都是铁板一块，咱们作为后来者，必须想尽法子搅局，在变化中不断创造、寻觅有利于咱们的机会！

否则，一切按照原来的路数发展，宋江必将一统梁山！”

朱武听了，频频点头，对程风的胆识敬佩不已，忽然他想起来什么，建议道：“既然要打擂，是否需要找史进几人一块商量商量？咱们少华山如何排兵布阵？”

“暂时不用！明天，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不到万不得已，咱们不上场！”程风嘻嘻笑着，带着几分狡黠。

这事闹的，都不上场，都等着看戏，那这戏究竟谁来演呢？

第三日一早，梁山上的男女老少去演武场看打擂的人甚多，一眼看去，人潮涌动，真是人挤人、人挨人、人摞人，压肩迭背、呼儿唤女，不亦乐乎。

演武场就在聚义厅的正南方向。朱贵作为梁山元老，办事老成牢靠，就这两天功夫，以大腿粗的粗木为柱，就地搭起一座擂台来，虽然时间仓促，显得有些粗糙，但也像模像样。

擂台呈正方形，四边各十步，宋代一步相当于1.2米，折算下来整个擂台面积大约为144平方米，远大于后世常见的拳击擂台。

因为有的头领会使用长兵器，所以擂台面积必须足够大，方才施展得开。地面用木板铺就，上面还铺上了一层土黄色的麻布，显得平整干净。

擂台的四周用胳膊粗的原木架起一圈围栏，防止打擂者跌落摔伤。擂台的四个角上各绑了一面红色黑边的彩旗，正在迎风飘扬，顿时使整个擂台的气氛生动起来。

紧挨着擂台，还扎缚起一座观看打擂的山棚，棚子里架了高低不一的三排台阶，上面安放着桌椅，桌子上摆着茶水和果脯、肉干等各种小吃食。不用说，这么好的位置是给头领们提供的。

山棚两侧，摆着两副刀枪架子，那架子上各式各样的木制兵刃，摆放得齐全。

有常见的刀、枪、剑、戟、斧、钩、叉、鞭、锏、锤、爪、镗、棍。周围围观的民众将整个擂台围得里八层外八层、水泄不通。

更有甚者，将两架木梯的上端牢牢地绑扎在一起，呈人字形立了起来，下面再用锤打进地里的木桩支撑。

梯子上每道横杆上都有人，或坐或站，看着周围踮脚伸脖子的人们，优越感爆棚。

不得不说，人民群众对看热闹的需求是无限的，而为满足这方面需求，开动脑筋的智慧也是无限的。

程风和少华山诸雄吃过早饭，一块有说有笑地往演武场走了过来，乍一见到这么大的阵势，众人都吓了一跳。

程风“噗”地一声将嘴里叼着的草茎吐掉，“我去！这么多人？！这是看斗兽表演吗？”

陈达笑道：“大寨主，不要怯场啊！等一下就开始比试了，您要可要争气些，为我们少华山长脸！”

程风笑着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说什么呢？！说多少遍了？！不许大寨主、大寨主的瞎叫！现在的山寨的老大是晁天王。莫让人家听了误会。

还有啊！凭什么非得我上？你们几个也可以啊，也可以为少华山长脸啊！尤其是史进，本事最大，年轻力壮的，咋不往上抢？”

“我？！我可不愿意找个舞刀弄枪的女人放家里，要是我哪天在外面偷摸有个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