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慎好似被闪电击中。
内心仿佛经历过一场海啸,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好似有人狠狠戳他一刀。
向来都是女人想攀附他,想讨好他,想留下他,想获得他的欢心。
在林立夏这儿,算计他,利用他,还嫌弃他,想赶他走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不用我干活?”
“不用雕刻三字经?”
“不用我教你哥读书?”
“你就这么想我走?”
林立夏被这一连番的问题,问的一脸懵,想不通怎会有人这么贱?
逼他干时,咬牙切齿。
让他走时,又上赶着。
如今她也是怀揣两万多巨款的人,有钱还请不了一个雕刻的?
有启动资金,还怕赚不来银子?
赚到银子,还怕找不到好的教书先生?
“林立夏,我腿伤还没好!”
“骑马又不耽误。”林立夏看着外边拴着的马,长得膘肥体壮的。
“托两个人跑得动。”
“路上腿有闪失,你们林家赔?”
“不走,你们又付不起诊金,还多一个吃白饭的,我家余粮不够。”
“不白吃你家饭。”姬慎盯着门口,对属下云无痕很有信心:“你等着瞧。”
“你不想走?”林立夏顺着姬慎的目光,看向野梅山的方向,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丢下手中成型的香皂。
“陆鸡肾,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林立夏开门,进入林立冬的屋内,等姬慎进来后,顺手关上门:“二哥,在门外守着,不要让人靠近。”
“夏夏,你做什么?”林立春慌了:“男女有别,你们孤男寡女......”
林立夏扶额:“二哥,就我这身量,你的担忧,是不是为时过早?”
林立春:“......”
姬慎:“......”
为打消林立春的顾虑,林立夏开门做出发誓的手势。
“二哥,你放心,我可以对天起誓,我对他绝无任何男女之情。”
林立春知晓林小雪爬宫行泰床后,对姬慎不如之前那般信任。
“那也不行,万一他对你起心不正......”
林立夏失笑:“二哥,人家京城陆家二公子,什么样大家闺秀没见过?”
说完,她‘哐当’一下关上门,还扬起声音嘱咐道:“二哥,不许偷听。”
姬慎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看着林立夏,心中说不出来的烦躁。
尤其看见林立夏对天起誓,也要跟他撇清关系后,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挫败感。
这种失落挫败感,是他活两世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绝不承认,他堂堂皇子之尊,对一个未长开的山野女子起心思。
定是林立夏此人太古怪。
小小年纪,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沉稳,又会这么多新鲜事,才勾起他的好奇心,一发不可收拾。
“林立夏,你到底是谁?”
林立夏心中咯噔一下,面上镇定如老僧,手在姬慎眼前一晃。
“你怎么了?问的好奇怪?”
“林立夏,谁教你的制冰?”
“世外高人啊!”
“林立夏,谁教你做肥皂?”
“世外高人啊!”林立夏回的一脸认真,随口反问。
“陆鸡肾,你不愿意离开我家,莫不是想借着我家掩护,打那座银矿的主意?”
姬慎惊讶的看着林立夏,好一个聪明的山野女子,竟猜中一半。
“果真如此?”林立夏满脸戒备看着姬慎:“私采银矿,抄家灭门大罪。”
疯丫头也有怕的时候?
姬慎心中瞬间舒坦,甚至为泄去心中堵着的那口气,还故意逗逗林立夏。
“林立夏,这天下迟早属于我,你要不要现在就投靠我?分一杯羹?”
林立夏后退一步。
陆鸡肾把什么都透给她,要么把她当自己人,要么准备杀她灭口。
她好似把自己逼入死路。
不对,是陆鸡肾算计她。
在对她说银矿之事时,就将整个林家算计在内。
前有宫行泰正妻派来的杀手未解决,后有陆鸡肾算计林家在后。
无论如何选,她都别想过安定日子。
想到这儿,她定定看着陆鸡肾,心中衡量是先杀他灭口,还是依附他?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可急坏外边守门的林立春。
“夏夏,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林立夏缓过神,若是林立春未曾给陆鸡肾传讯,她或许还能下手。
如今,这个姓陆的只要稍有闪失,整个林家都是灭门之祸。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陆公子说笑,早在我二哥跟你传讯的那一刻起,不,或者说从我救你时,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这话说的姬慎心情瞬间变好,就像阳光突然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