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夙说着,就上手去扯段孜淮手中的画。
两人一个扯,一个护。
‘滋啦’一声响,画被两人一撕两半,一人手中各持半张碎片,两人呆若木鸡。
林立夏瞠目结舌,虽然只是她练笔之作,但也是她努力一个下午的时间,全没了!
林文耀满怀期待,一路上都在想女儿这次画的怎样?
跑的只比洛子夙慢一点儿。
结果,画就毁了!
看见林文耀铁黑的脸,林文雅赶紧上前解释,生怕大哥愤怒之下将红衣公子轰出去。
“大哥,那个段公子来找咱们谈香皂合作的,刚给立夏五十两定金,本来写个地址就走,谁知生出这种变故。”
听见林文雅这番解释,林文耀压抑住怒火。
段孜淮总算缓过神,一脸歉意看着林立夏。
“林姑娘,对不起,在下爱画心切,一时莽撞毁了你的画,请你责罚!”
“对!你不光莽撞,你还孟浪,你还居心不良。”
洛子夙手拉着段孜淮手中另外一幅画:“松手!妹妹的画像,你拿着合适吗?”
四目相视!
洛子夙气呼呼瞪着段孜淮:“你松不松手?再不松手,我喊人了!云无.....”
‘云无痕’三个字还没喊完整,画就他拉到自己手中。
洛子夙将两幅残画卷一卷,一脸认真走到林立夏跟前。
“妹妹,女子画像不可给外男看,容易招惹居心不良的人。”
段孜淮:“......”
“......”罢了!便宜义兄好心办坏事,犯不着跟他计较,林立夏接过画,不知说什么好。
云无痕身形一闪:“洛傻子,刚才叫我做什么?”
洛子夙眼眸一亮:“云无痕,你来的正好,快把这个居心不良的人,丢出去!”
云无痕:“......”
洛傻子,是不是忘记这间小院,谁是主,谁是客?
“云无痕,他方才偷看妹妹画像时,眼珠子都看直了!”
洛子夙凑到云无痕跟前,一脸防备的看着段孜淮。
“你看他长得跟个狐狸精一样,趁我们不在,故意找妹妹谈生意,茶壶里的水都喝空了,谁知道他想做什么?”
“......”段孜淮眼底的笑僵住一瞬,谁家的莽撞少年?
看见段孜淮吃瘪,冯锦洪嘴角微微上扬,静等看戏。
狡猾如狐的段孜淮,遇见纨绔胡闹的洛子夙,就好比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云无痕上下打量段孜淮。
从哪儿冒出来一个长得与他家主子各有千秋的公子?
一袭红衣衬得格外俊俏,即便洛子夙如此胡闹,对方脸上依然挂着优雅不失礼貌的笑。
就如洛子夙所说,明明红衣少年行事不妥,却因其沉稳又耐得住性子的做派,显得洛子夙像个急躁的跳梁小丑。
这人城府很深。
不亚于徐天行。
他是顺水推舟,让其拐走林立夏。
还是将此人对林立夏的算计扼杀在摇篮?
“云无痕?你发什么愣?”洛子夙推推云无痕:“你不动手,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云无痕满脸无奈:“洛傻子,他是林姑娘的客人,是想跟林姑娘合作香皂生意的。”
这番话,刚好提醒洛子夙,他也是香皂作坊的合伙人。
他骄傲的扬起下巴:“花孔雀,我是妹妹的合伙人,我不想跟你做生意,你走!”
“...”段孜淮眼底的笑容顿住一刹:“段某方才付过定金!”
洛子夙一脸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掏出一叠银票。
“多少定金,我赔你!”
“......”林立夏扶啼笑皆非。
段孜淮突然找上门,要与她合作,她也怕其中有诈。
放任洛子夙刻意挑衅,也是换一种方式,在观察段孜淮。
没想到,没试探出段孜淮深浅,倒让她便宜义兄又要做一回冤大头。
“子夙哥哥,开门做生意,诚信很重要,我方才答应他,卖给他一百块样品,其余事项一个月后再议。”
洛子夙收起银票:“妹妹,那咱们只卖他一百块香皂,一个月后不跟他做生意。”
“行!”林立夏正好顺水推舟。
“段公子,子夙哥哥是我的合伙人,我得尊重他的意见,只合作一次,这一百块香皂,你还要吗?”
“要!”段孜淮依然笑得很优雅,写下地址后,离开前,深深看洛子夙一眼。
“再看,我也不卖给你!”洛子夙一脸小人得志的骄傲。
“妹妹,你猜咱们书铺今天卖了多少本书?”
“多少?”
“妹妹,光是启蒙用的三字经,咱们就卖出去五百多本。”
云无痕看不得洛子夙得意的样子:“那不稀奇,别家二两银子一本,你们才卖五百文一本。就算卖五百多本,你们也赚不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