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夏!你不要胡来!”
陈菊花满脸惊慌。
死丫头行事这般猖狂,将人得罪死了,这些人岂不是记恨她家小雪?
“哐哐哐......”
听见她的话又被铜盆发出的‘哐哐哐’声淹没,陈菊花气得跺脚。
死丫头哪儿学来的手段?
就在她僵持无措的时候,看见林立春扶着许桃花姗姗来迟,陈菊花好似看到救星一般。
“娘,你总算回来了!”
从未见过陈菊花对自己这么热切,许桃花整个人愣住一瞬。
“娘,你快管管立夏,她拿着铜盆敲的哐哐哐响,不让我跟小雪婆家人说话,还让村里人将他们堵在这儿。”
“少胡说,我们夏夏多懂事的孩子,她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用意。”
许桃花抽出自己的手,凉凉看陈菊花一眼,一脸慈爱走到孙女跟前。
“夏夏,奶奶说的对不对?”
“对!”林立夏笑得一脸开心。
收起手中的铜盆,看看围观的村民,然后才跟许桃花道。
“奶奶,陆鸡肾说,京城贵族间亲戚往来都要登记造册,宫家费尽心思,送这么多礼物来,咱们也得登记造册。”
一听这话,薛嬷嬷当即傻眼。
她见雪姨娘初入宫家时穿的很差,想着乡野人家没什么见识,分不出好赖。
就把布坊和成衣铺子的陈年旧货,连同薛家和宫家下人及姨娘淘汰的衣裳,装满两车,故意糊弄林家人。
怎料林家有个见识不凡的贵公子,一下子就识破她这些破烂货。
林家当着村里人的面,要将她这两车破烂货登记造册。
一旦传扬出去,宫家这次笑话就闹大了,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暗杀林家的凶手,她早已安排好,中元节夜半就能动手。
这两车货就算销毁,也不能让林家人登记造册。
想到这儿,薛嬷嬷一拍脑袋。
“哎吆,瞧我这破记性,少夫人是让我把这两车衣裳捐给灾民。”
“结果我好心办坏事,既然林姑娘看不上,东西我让人拉走。”
林立夏似笑非笑看着薛嬷嬷。
“薛嬷嬷,这么一车破烂货,你们用这么好的箱子装,又大张旗鼓送来,莫不是想故意给我林家招来祸事?”
薛嬷嬷惊得瞳孔放大一瞬,一个乡野丫头怎会猜中少夫人的盘算?
看出薛嬷嬷眼中的心虚,林立夏心中冷笑,不论宫行泰正妻有什么盘算,敢拿两车破烂货羞辱林家。
她就要把这些东西,留下当做证据,有一日去宫家摔在宫行泰脸上。
至于这几个送礼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将其留到中元节之后。
“子夙哥哥,你字写的好看,你帮我登记造册可好?”
“好啊!”洛子夙满脸欣喜,妹妹夸他写的字好,他一定把事办漂亮。
薛嬷嬷满脸惊慌:“林姑娘,不可,这是我们送灾民......”
林立夏使劲敲一下铜盆,打断薛嬷嬷的话,似笑非笑道:
“货既然送到林家门口,无论是要拉走还是留下,都要登记造册让你们画押,免得你们回去之后阳奉阴违。”
“......”薛嬷嬷慌得不行,一个乡野丫头,怎敢与朝廷命官的人叫板?
“林家老夫人,你快管管你孙女,她这样行事,你们不怕开罪宫大人?”
许桃花本来就看不上宫行泰,如今见宫家将破烂货拿来羞辱林家,气得不想说话,一甩衣袖进屋,任孙女处理。
“呸!少拿你们大人压我。”林立夏‘哐哐哐’一阵敲打铜盆。
明日就是中元节,林家炮灰命能不能改命,成败就在这一举。
“你们大人回京,没跟你们说,当初他落难在林家时,曾拿宫家满门性命对天发誓,不可伤我林家人分毫?”
“......”老天爷啊!宫大人那么要面子的人,怎会跟府中下人说这些?
薛嬷嬷好似浑身力气被抽空。
不行,她得赶紧离开,去通知那些杀手取消计划。
至于造册,想造就造吧!
“薛嬷嬷,三年以上陈年旧布七匹,府中下人瑕疵衣裳三十六件,府中姨娘淘汰下来的衣裳十三件,府中下人的旧衣裳五十八件,发霉发臭的破被褥六床,你要不要再清点一遍?”
“不、不用!”薛嬷嬷只想快些将这件事了结,去通知杀手取消计划。
很爽快在册子上按上手指印。
原本呵斥林立夏胡闹的陈菊花,这一会儿脸都被打肿了,偷偷脱下套在身上的那件花里胡哨的衣裳。
一想到宫家送两车破烂货,就开始担忧女儿在宫家过的不好。
“薛嬷嬷,我家小雪怎样?”
薛嬷嬷压抑住心中怒火,勉强扯出一抹笑,对陈菊花道:
“宫大人在京中给雪姨娘置办了一套价值九百两的小院,雪姨娘已有身孕,如今在宫老夫人院里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