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发动汽车,往前开走了。
马小帅在后边又大声的高喊了几声连长,但都没有得到连长的回应。
呆怔的看着连长开车离开,马小帅忽然觉得自己是被自己的连长看不起了。
甚至,他深深觉得,连长是因为自己在七连没待几天,所以就没把自己当成是钢七连的正式一员!
“如果是七连的其他人,连长还会这么做吗?
不,换成其他人,连长绝对不会这么做,连长这是在可怜我!否认我!”这是马小帅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一开始从军校里分配出来,马小帅是带着一颗纯真且渴望做出一番成就的心来到了钢七连。
他光荣的成为了钢七连的第五千名战士,可等他还没有来得及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就马上面临着钢七连的改编和重新调离分配的悲惨现实。
眼睁睁的看着战友一个一个地离开,他哭的稀里哗啦,调走时他就像个离家的孩子一样,在队列中流下了眼泪。
眼睁睁地看着曾经那么辉煌的连队被肢解,马小帅痛苦而又无奈!
但哪怕加入七连的时间很短,马小帅他依然牢牢记住了钢七连的荣誉感和使命感。
并且,深深记住了钢七连里的精神:不抛弃不放弃!
他觉得自己没有得到连长的承认,被小看和无视了!
马小帅他在愤怒的同时,又绝望般的感到伤心!
马小帅决心用自己的行动去表示,去告诉连长,自己也是有着钢七连骨头的兵,他冲着连长高城大声怒吼道:
“别以为我来七连没几天,就长不出七连的骨头!”
马小帅把自己的激光标靶弄得冒出了烟,并且,同时为显示自己的决心,马小帅还把身上的求救弹高举着拉响了。
顿时,两股代表退出选拔比赛的浓烟从马小帅身上冒了出来。
高城听到马小帅的怒吼声,以及从后视镜里看到马小帅的刚烈行为,高城都有些感到为之震撼!
“这就是钢七连的兵!也是他高城为之骄傲的兵!!”高城为自己有这样的兵而感到自豪和骄傲。
事实证明,哪怕是钢七连的最后一名士兵,哪怕在七连待得时间很短,可他依然是钢七连的真正一员。
七连就是一个人,改编时,每个兵是七连被砍倒后溅出的一滴血,七连的最后一名战士马小帅,就是七连这个钢铁巨人身上的最后那滴血。
马小帅笔挺地站着,就像他的壮烈精神与行为。
高城在车上用力使劲搓了把脸,努力让自己脸上的柔情和伤感隐藏起来。
高城驱车倒了回来,他要带着自己的士兵离开。
马小帅见自己连长回来,没有抛弃自己,最后,马小帅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觉得连长承认了自己。
第五千名士兵,连队的最后一名士兵,依然是七连这个钢铁巨人的一滴热血。
高城下车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道:“走,跟我回去,以后还做我的兵。”
军事上生涯中,高城第一次动了留情的念头,但却被无情的否定和拒绝了。
不过,否定和拒绝的太好了!
要知道,多少人的滑落和腐败就是从第一步开始的!!
第一步,值得我们所有人去警醒。
……
……
“报告!”
齐桓回到他们老A的临时驻地,对袁朗报告道。
“嗯。”袁朗头也不抬的只顾研究和看着自己手底下的地图。
“队长我回来了。”齐桓已经习惯了队长这个模样,他继续说道。
袁朗正在仔细量着地图上的距离和设定伏击点,根本没注意,他只是下意识的回应。
但等他再次听到齐桓的话后,袁朗才知道是齐桓回来了。
袁朗反应过来后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就见齐桓一个人回来,他纳闷的询问道:“你不是跟那个高副营长在一起吗,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被他甩了。”齐桓很不爽的回答道。
“这个将门虎子,可真够傲的,他受不了我看他的眼神,再加上他不认同咱们的方案和规则,所以就剩我一个人了!”齐桓解释说道。
袁朗低下头继续研究自己的地图,他现在没有心情关心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你过来看看这个地点,现在你不是没事吗,那就去这个他们必经之路的位置,正好接着去堵他们。”袁朗指出自己测量出来和计算出最佳伏击地点说道。
“是。”
齐桓应了后但刚走两步,就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了回来。
“队长。”
“嗯。”
齐桓小声道:“你这次又要得罪人了!”
“你说什么?”袁朗只顾研究地图和测量距离,没听清齐桓小声说的话。
“我是说,你这次又要得罪人了!”齐桓这回声音大了些,保证队长能听到自己说的话。
无论是挖人,还是那些对常规部队有些刁难的规则和选拔手段,都能引起很多人的不满。
就像王庆瑞和高城,还有那些被淘汰且极为不服气的众多尖子们。
很显然,袁朗也清楚自己干的是有些得罪人的活,但时间紧任务重,为了部队也顾不得用费时间速度慢的温和手段了!
“我就这样,顾不得那么多了!”袁朗依旧不抬头的说道。
突然,袁朗想起一件事,他抬起头对齐桓说道:“哎,你们好像都是差不多这么过来的吧,我有得罪过你们吗?!”
齐桓听到队长的问题,直接装作变得严肃起来,认真道:“难说。”
“真欠揍!看我不踢死你小子!”袁朗作势要上前教训齐桓,却把齐桓吓得慌忙狼狈逃窜。
为躲得更远,齐桓赶紧开车去外边执行任务。
齐桓刚走,702团宣传部门的张干事就看见袁朗,然后跑着闯了进来。
“您好,您好。”张干事看到中校军衔的袁朗,于是立刻从远处打招呼道。
也因此,阻拦的士兵看到也没再拦。
袁朗见来了陌生人,皱眉道:“你是干嘛的?”
“介绍一下,我姓张,是军报的特约评论员,您是这次比赛的负责人吧?我想采访和请您谈一下关于这次的比赛。”张干事介绍自己并且解释说到自己来的目的。
“没什么可采访的。”袁朗扫了一眼戴眼镜的张干事,不客气的说道:“这里没有比赛,谁说有比赛找谁去。”
不想无关人员参与进来瞎搅和,而且在听到眼前的人跟军报有关,袁朗就更不想暴露自己的部队,以及和此次选拔的任何有关情况。
袁朗对执勤的卫兵喊道:“是谁让他们进来的?”
“首长,不怪他,不怪他。”张干事赶紧求情说道。
张干事不想放弃,继续说道:“我这一路看过来,都感觉这是一场很有意思的比赛,所以就想请您谈一谈这次的比赛。”
袁朗不想让眼前的张干事回去后在军报上乱写一通,于是满口忽悠的说道:“那是你们看错了,跟你说,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比赛。
嗯,就是一场对士兵普普通通的体检,体检你懂吧!”
“好了,我很忙,就不陪你们了。”说着间袁朗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去看抓回来的俘虏。
张干事听到眼前中校首长的话,他对此还是不想放弃,于是举起照相机想要拍几张照片,增加点新闻素材。
谁知道相机直接戳中了袁朗的保密方面神经,他直接变了脸色,挥了挥手,道:“别拍,别人会给你砸了的。”
顿时,受到“提醒”的张干事惊愕不已,但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敢无视中校领导的警告提醒!
“小马。”“到。”
“看着。”“是。”
交代完,袁朗离开,并去完成自己要做的任务。
于是,在一名老A的虎视眈眈下,张干事也没收集到和记下有价值的新闻材料,最后也只能无奈的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