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兵连的时候许多余并不拔尖,军事素质一方面只是普通的一员。
出挑的是许多余的坚持和毅力,还有他在校大学生的身份。
所以,两个人接触的不多。
而在许多余到了红三连五班后,何红涛跟许多余就更没时间接触和了解了。
两个人也一直没机会走近。
直到草原五班那条路和下来的团部嘉奖,还有许多余的三等功,到那时候何红涛这才和许多余这个兵算得上深入了解和走近了些。
何红涛清楚,他许多余不是个溜须拍马的人,所以就信了许多余刚才的话。
许多余则是有些奉承和客气,这真不是拍马屁!最多只能是一些说话上的艺术罢了!
而何红涛听了那些话后,对许多余无意中又亲近了几分。
“找不到人很正常,哎,铁打营盘流水兵嘛!多余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团里调动的有多大!”
“上周就有一个老兵回来看看,却因为没能进来,最后哭倒在咱们团大门门口……最后还是团长亲自下的命令,让他进来的。”
许多余默然,最后摇摇头道:“我做不到他那样。”
他确实做不到像那个兵一样,不过他能想像的到,那个兵的无奈和难过!
哪怕没有翻墙进来,以许多余的性格也不会去哭。
到了那个时候,许多余只会去想办法,哪怕最后厚着脸皮打电话找团长王庆瑞!
何红涛看着许多余,眼神变得温和,就像他当年发现许多余是一个有情义好兵。
“走,多余。咱们换个地方聊,我看你有很大的心事呢。”
“没有,我只是很想看见所有人。”
“放心吧,我尽量帮你找他们,咱们俩现在先换个地方。走,我是你的老上级,要听我的。”
许多余心想一个人确实挺不好办的,要想见高城和甘小宁马小帅他们,还得多多需要指导员帮忙。
更何况现在何红涛故意摆出营指战员的模样,就是为了让许多余接受他的好意,他还真不好再拒绝了。
许多余点头,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
何红涛领头出去,许多余在后边跟着。
而几个还在走廊上好奇老a和许多余的兵,在见到副指导员出来后连忙紧急闪人。
他们那闪人的速度简直就是让何红涛想要训话,都找不到机会和时间。
何红涛和许多余两个人边走边说话。
指导员也不时指着一处对于许多余变得陌生的地方,解释和告诉他,那里现在变成了什么什么部门和场地。
许多余遇到指导员的问题,只要不涉及到a大队机密,他都会跟指导员说清楚。
伍六一的事情许多余刚开口询问,何红涛就说这事等回去再说,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最后许多余突然被操场上一个队列的喊话声吸引,因为那喊话里居然喊得是老七连的入连仪式!
“周毅,你明白红六连的荣誉吗?”
“我将会用我的人生来明白红六连的荣誉。”
“周毅,红六连一共有多少人?”
“红六连一共有四千九百八十三人。我是红六连的第四千九百八十三名士兵,在我之前一共走过了四千九百八十二名士兵。有很多人我们已经失去了他的名字,但我们会记得他们。”
何红涛靠近许多余,他看着许多余,并拍了拍许多余的肩膀安慰。
“不止是现在的电子营侦查七连继承了老七连的传统和光荣精神,他们各连也把你们老七连的仪式传承了下来,物是人非吧?”
许多余的回答是长长的一声感慨,这声感慨让得何红涛有些发愣。
何红涛是指导员,他还以为许多余是心里难受,所以他连忙解释说道:
“放心吧,多余,七连现在虽然不是装甲侦察连了,变成了电子侦察连,但战斗力依然很强,并没有变的没落。
现在的七连有地面作业车,还有空中无人驾驶的侦察机……在刚开始我们也叹气,全团最能打的部队,就被玩具给顶了,后来……
后来我们发现,他们的效率确实比你们高,高几个数量。”
许多余‘嗯’了声,然后道:“我明白,指导员。”
何红涛苦笑道:“你的明白……看起来是真无奈。”
“明白大概就是这样吧!”
何红涛看着正在举行仪式的红六连,然后又想到现在战斗力大增的其它各连。
“钢七连的刺刀职能,战斗技能,现在分散到各坦步连,不仅加强了单兵作战能力,更加强了班排连组合的作战能力。”
“说一句公平公正的话,钢七连确实为我们全团牺牲了很多。但本来就应该如此,一个连队的出众,并不代表全团战斗力的出众。”
“部队需要尖兵,也需要尖兵部队,但基础和底座如果不打牢固的话,终归还是会出现那次红蓝对抗,在老a部队手里吃大亏的结果。”
何红涛是指导员,现在更是少校副教导员,说起兵的经来就会滔滔不绝。
并且,他完全没有想到,这种事知道是一回事,但对许多余,对老七连这些当事人来说,说出来后就又是另一回事,另一种感受了。
“走吧,指导员!”
许多余立正,眼神里都是坚毅,最后转身离去。
702团的家属区和团里日新月异的先进装备并不配套。
可以说,家属区还完全在七十年代的筒子楼水平。
以前许多余从来没有来过干部的家属区,所以他还不知道,原来干部的家属生活区居然会这么寒酸!
这在许多余看来确实是有些寒酸了,不说跟老a的条件相比,最起码家属区的生活条件,也得赶得上团里战士们的宿舍楼吧!
都说钱要用在刀刃上,但对于这居住条件,许多余还真觉得团里这方面实在做的想有点过了。
何红涛住的是一间不会超出十五平方米的屋子。
所以,在这样大的地方,放下一家必需的用品后,自然不会再有多少空间。
何红涛一边在忙碌着,一边觉得在自己原来部下许多余面前,暴露出自己这种寒酸条件,他感觉到有些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