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扎大师伸出枯老的手掌,万里清风此时尽在一掌之中。
这风看似温柔,实则却刚劲十足,太白山上卷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风雪盛宴,宛如神仙的狂欢一般。
渐而,风雪聚拢,就在呐扎大师的手心当中形成了一个三寸长短的青色龙卷。
“这,这是什么法术?”天一上师睁大着眼睛,仿佛见到了菩萨佛祖一般。
一旁的许老也是震惊的不行。
眼前此景可以说已经超出了他对武学认知的范畴,即使武道宗师也很难做到吧……
“此名为……万里清风!”呐扎大师看了一眼身后的柳青,忽然间底气十足。
“清风拂面,那不是挠痒痒?中看不中用,就跟你这个人一样。”天一上师再次祭出烈火六轮,这一次他起了杀心,直接将所有法力全部灌入其中,准备取了呐扎大师的性命。
“这一次,我不会再败。”
呐扎大师毅然将手中的龙卷甩了出去。
龙卷迎风便涨,瞬间足有十丈之高,将周围的碎石、树叶一切杂物尽数吸入其中。就连人也站立难安,若非有许老死死护着,宁珏宇相信自己此时已是死人!
天一上师的六个金轮落入龙卷当中,就如泥牛入海,瞬间没了声息。
不仅如此,就连心灵感应也断了。
“啪,啪……”
一声声脆响,仿佛是什么东西裂开了。
声音共响了六次,每响一次天一上师的心便跟着颤抖一下。
难道说……
不可能,烈火六轮乃是大乘法王赐予他的法器,不仅有巨大的法力加持,其材质更是纯金打造,怎么会碎裂。
可是为什么响了六声?
可是为什么他丝毫也感应不到烈火六轮的存在?
天一上师愈发慌乱起来。
紧接着,他竟见到那道龙卷竟还在不断壮大,如果任由这样下来,恐怕整座太白山的生灵都将面临一场浩劫。
而许老更是早已面露惊悚地带着宁珏宇一退再退,那几个黑衣保镖也是有多远躲多远。
“师父,我们快撑不住了。”
几个小喇嘛抱着大石头,然而在巨大但吸力面前根本就没多大作用。
“呐扎,他们都是密宗弟子,你的师侄!”天一上师喝道。
“我早已不是密宗之人,更没有师门可言。”呐扎大师冷声道:“想要救人,跪下!”
“你——休想。”
天一上师暗暗咬牙,心中气愤之极。
他与呐扎大师一起进入寺庙,一同拜师,一同长大,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比他高上一筹,骄傲的种子已在心里种了几十年,甚至早已开花结果。现在让他推翻这一切,显然不可能。
比让他死还要不可能!
更何况,他连自己的师父都敢杀,区区几名徒弟又算得了什么?
呐扎大师显然也已看清了这一点,他眸子一凝,从龙卷当飞出数道流光,尽数射在天一上师的身上。
那些都是烈火六轮的碎片。
“怎么会,我的法器毁了?”这一刻,天一上师近乎崩溃。
一件法器对于他们来说,那简直比命都要重要,更何况这还是大乘法王赐予他的。有这件法器,他才能在密宗之内拥有至高的地位,而如今他将成为笑话!
“跪下!”呐扎大师再喝。
天一上师抬头望去,竟见那十丈多高的巨大龙卷已就在自己面前,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将他撕成碎片。
“这是仙法吗?”他是真的被震撼到了,哪怕是大乘法王都未必有如此能耐吧。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相信这是呐扎大师所为。然而事实就在眼前,当然不可能再做梦。
他可以不顾别人生死,但不能不顾自己的。
天一上师缓缓跪下,双手匍匐!
“天一,你败了。”
这一刻,呐扎大师终于挺直了腰板,意气风发,宛如少年一般。
清风散去,风雪渐止。
一切烟消云散,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竟然会有一天败给你?”
天一上师脸上似笑似哭,似佛似魔。
他压了呐扎大师一生,折磨了呐扎一生,却到头来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
如此术法非仙术不能比,呐扎大师那微末的境界怎么可能施展?他想不通,更猜不透。毕竟谁也不会去往一个年轻人身上去猜,柳青也没刻意去点破。
“天一,我要你答应两个条件,否则今日我便杀你。”呐扎大师冷声道。
“好,你说。”天一上师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
呐扎大师道:“一,处理好师父的后事,不得再败坏他老人家的名声,并向告知所有密宗教徒,师父是你杀的!”
“师弟,师父都已经死多少年了,一定要这样吗?”天一上师可怜地问道。
他很清楚,一旦自己这样说了,恐怕整个藏西的密宗都难以再容得下他。毕竟杀师的名声还不怎么好,尽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