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腹部的蛙鸣声,郑昊整个人似乎御风而行,站在一棵巨大的通天大树之下,树枝上龙鳞森然扭动,弯曲不中规矩。
半截石碑上,留着一个大之田,歪歪溜溜的在枯藤绿叶间留下一个橄榄球形状。
空气还算清新,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绿叶,像是一道道银色瀑布悬挂在中间,光影间鸟儿,狐狸,野牛,野马,老鼠,苍鹰不一而足,树木遮天蔽日,像是一大片树林,只是漆黑凹凸的山顶上,堆着无穷高的绿叶。
郑昊像是一只蝴蝶,闪动着翅膀飞过去,落在树枝上,树底下一团混沌的光芒中,仿佛有一个人在酣然大睡。
此时,手臂上金色的丝线一端,灰色的种子似乎跳动了一下。
“嗯,这是?”
在郑昊的竖眼睁开扫描的时候,那颗干瘪灰色的种子又像是一粒沙,沉寂不动。
面前光怪陆离的景象也随之烟消云散。
这很像是自己小时候在外公的院子里,抬头看着梧桐树刚发芽的场景。
瓦蓝的天空被透明的碧玉色树叶层层叠叠的铺满,阳光落下来都有轻微的沙沙声,春风从那些缝隙里流淌过去,鸟儿像是落叶一样漂浮在声浪中,欢快的鸣叫如同阳光一样跳跃快乐。
好久没有去外公家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郑昊搁下笔,a3纸张上的淡蓝色海水里,那只鲲鹏似乎睁开了眼睛,向着虚空游弋。纸张悬浮起来,像是魔法毯一样被一束光悬浮着,渐渐的因为鲲鹏不断变大,碧绿的旋涡开始不断下坠,漆黑的海水压得纸张开始凹陷,随后不断的折叠,分裂,转动……
纸张变成了一个椭圆的球,悬浮在空中,随着光线的弥漫,空气中似乎悬浮数十个圆球,将鲲鹏围在其中,鲲鹏猛然一拍水面,化作一只巨鸟,从纸张的上端翻转画弧落在了最下端,身下扭曲的龙卷风发出不断的嘶鸣。
双眼中不断闪现出北冥,鲲,鹏,扶摇,南冥,六月,天池。
只是这纸张像是大地一样凹陷,蜷缩成球是毫无意识的。
天圆地方。
难道光照在纸张最初的那个状态?!!
宇宙虚空,大气,水流,纸张团做的球体,一层一层不同的虚空中,分布着不同的存在。
这一刹那,郑昊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似乎自己悬浮在漆黑的空间里,无边无界无极。
景象如同舞台剧,上演着鲲鹏转换,水面呼啸而上三千里,遮天蔽日的大鹏鸟喷着云雾,冲进黑暗。
像是一枚明亮的太阳,划过虚空,消失在广漠的黑暗里。
恐惧不断的累积,郑昊似乎被什么磕碰了一下,面前竟然漂浮着一只巨大的船,船底下,星河摇曳。视线疲倦,不断垂直下落,落在一株清脆的柳树边,桌子上的酒碗上,一片黄叶摇摇晃晃,被雪白的泡沫包裹着,最后竟然落在了地上,船只感黑,如同一粒种子,被尘沙掩埋。原来的沧海,成了桑田。
不知道什么时候,郑昊才缓缓醒过来,抬脚走在田野里,饿了吃野果,困了睡觉,他把看到的一切都刻画在石壁上,石壁不断的长大,上面布满了头发丝一样的断裂纹路。山下似乎有人走过,背着干粮,唱着山歌。
随着人们走过,远处的河流也汹涌而来,从山的南边流淌而去,有只小鸟,一天到晚都在树下飞来飞去,突然被弹弓击落,不一会儿一辆牛车缓缓驶过,几个人朝着远方匆忙行走。手里巨大的斧头,发着森寒的光芒,各种树木都被他们测量,标记,砍伐。
“完了完了,这棵大树这么大,他们一定要过来。”
郑昊看着身边这棵大树,十分担心。
这棵树,似乎陪着自己无数岁月,如同亲人一般。
被人这样砍掉,心中十分难受。
谁知道,那些人正眼都不瞧这大树,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
“这棵树这么大,为什么不砍掉啊?”
一个小孩子不解的问。
郑昊也竖着耳朵听,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不砍这棵树?
人,总是很奇怪。
看这棵树,郑昊心里觉得十分难受,但是不砍这棵树,他又很失落。
这么好的树,为什么不砍?这么好的树,为什么要砍?
“哼,你还小,不中。这树,不中。”
不中?
也就是无用。
而用,是因为他恰好在人们的认知范围内,可以成为一种价值。
不用,就是无为,不去经营,蝇营狗苟的去阉割天性。
对他人无害,对自己无为,对世界无用。
这就能顺其自然,觉醒自己的天性,逍遥自在。
这一刹那,丹田里本来米粒大小的青金色气团,竟然砰的一声长大了好几圈,整个人似乎挣脱了某种束缚,变得轻松无比。
周天星辰大阵中的那些光点,竟然都有了一些或明或暗的光辉,包裹在虚空之中。
“对对对,这才是真的星辰,这才是星辰大阵。”
只不过这仅仅一丝规则之光,虽然贯穿了所有的星辰,让郑昊能够十分通透的感受到每一颗星辰的存在,却没有办法去沟通激活,像是自己的手臂一样使用。
此时,门外黄飞熊轻轻敲着门。
“郑昊,你好一些没有,准备吃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