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在镇国公府,郑氏这一胎怀得辛苦,孕吐持续了许久,再加上担忧女儿的婚事,所以日渐憔悴。
郑溪染过来伺候侍奉母亲,结果郑氏突然腹部不适,开始呕吐。
郑溪染也不知道怎么的,也跟着吐了出来。
母女俩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
面面相觑,表情复杂。
郑氏:“溪染,你这是……”
郑溪染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深闺女子,再加上她早就跟慕容文铎有了肌肤之亲,约莫猜到了什么,但却也不敢在母亲跟前表现出来。
她皱了皱眉,可怜兮兮道:“这些时日见母亲这样难受,我也跟着寝食难安,昨夜没有睡好,又吃了冷食。”
郑氏心疼女儿,“那正好让大夫给你瞧瞧,可别生了病。”
郑溪染连忙道:“没事没事,我回去休息休息就是了。”
“那你快回房休息吧,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有其他下人呢。”
郑氏很早时候,在大户人家里面做过厨娘,耳濡目染下,十分羡慕那些主子。
如今自己也有机会做了主子,使唤下人起来,还是很熟练的。
郑溪染点点头,又安抚了母亲一番,等回到房中,待了一会儿,夜半时分,就偷偷地出了门。
她没敢去大的医馆,找了一个小医馆,等到对方把脉后,告诉她,“恭喜夫人,你有孕了。”
梳着姑娘发髻的郑溪染,差点被直接背过气去,但她还是咬了咬牙,给了这大夫一个好大的金元宝,压低声音吩咐,不许说出去。
郑溪染出了医馆,坐在马车上,抚着小腹,一会儿想要哭,一会儿又想要笑。
情绪十分复杂。
毕竟,自己有了慕容文铎的骨肉,慕容文铎应该会更在乎她了。
但是,慕容文铎眼下还是在大周做质子,会不会不想娶她?
之前他也说了的,等回了陇西国后,才会给她名分?
难道,要让她服药弄掉这个孩子吗?
郑溪染想起来如今正有孕的母亲,一脸期待地等着做镇国公府的主母,她深深地知道,一个孩子对一个女人,有多大的重要性!
如今皇宫里面那位唯一的娘娘,不也是因为给皇帝生了一个儿子,才坐稳了那个位置吗?
不然,如果一个孩子都不生,她有什么资格让皇帝为她不选秀?
想到这里,郑溪染下了一个决定,立刻去找慕容文铎。
慕容文铎听后,倒是挺高兴的。
自己又有了一个孩子。
郑溪染见他高兴,是真心在乎自己的,她试探着说道:“虽然我知道,现在有了孩子,不合时宜,那这个孩子,要不要……”
“这个孩子当然要了。”
郑溪染听了很高兴,“那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去诱那顾恩泰了吧?”
慕容文铎一愣,“为什么不?对了,这件事你暂且先不要告诉你母亲跟穆广宇,等你诱那顾恩泰成功后,一个多月,再把有孕的事情,暴露出来。”
郑溪染忍不住踉跄着后退两步,“二殿下,你,你竟然要让自己的儿子,去认别人做父亲吗?”
这句话听得慕容文铎,有点刺耳。
毕竟在他看来,如今正在喊萧景奕父皇的小太子,就是他的儿子。
慕容文铎脸色一冷,“郑溪染,我很早就跟你说过,我如今是质子身份,许多事情都要小心谨慎,倘若出了什么差池,可就前功尽弃,万劫不复了!你扪心自问,如今这个时候,我能娶你吗?”
郑溪染的脸白了白,“那就先不要这个孩子了……”
慕容文铎最会哄女人,连忙伸手把人揽入怀中,语气一软,“傻姑娘,落胎很有危险的,弄不好以后女子都不能生了,我怎么忍心让你受这等苦楚?再说了,只是让你跟那顾恩泰的婚事成了,你有孕了,他也不能碰你啊。等我事成之后,自然就会接你一起回陇西。”
慕容文铎好一阵子柔情蜜意,终于才把郑溪染给安抚住了,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偷偷把人给送了回镇国公府。
趴在屋顶的天玑,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在天亮透了之前,回宫对宴辞禀告了这件事。
对方以为自己在布局,但沈愈白可能不知道,他早就入了局。
宴辞对手下们安排了一番,抬起头看到天玑正在打哈欠,他想了想道:“总是让你去爬屋顶听这些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天玑一愣,“主子,属下挺喜欢做这个差事的。”
宴辞眼神颇深,“朕以为,宦臣会更擅长做这件事。”
天玑瞬间感觉下边一凉,十分紧张道:“主子,您让属下做什么事情都行,但暂时属下还想要给已故的祖宗们留个后。毕竟,万一大哥他不行呢。”
刚进来要禀告事情的天璇,无语地翻了一对白眼。
天璇先给宴辞行了礼,然后直接对着亲弟弟踹了一脚,“你嫂子怀孕了,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半夜就去把你变成太监!”
天玑连忙灵巧躲开,他立刻跟宴辞告状,“主子,您看我哥,对太监有偏见!”
做过假太监的宴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