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寝殿内,白若棠紧闭着双眼躺在床榻上,那密长的睫毛上还微微隐含着湿意。
封承允有些烦躁的在床前来回踱着步子。
“太医呢!怎的还没来?”
怒声说完,封承允坐回到床榻前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姑娘。
卓海也急啊,可这传太医的人刚派出去没多久,太医过来也需要时间啊,哪儿有那么快的。
更何况延禧宫离太医院又不近,就算是疾跑着过来差不多也得要个小半炷香的时间。
“奴才已经派人去请了,想来太医在赶来的路上了。”
“废物。”
封承允淡淡的怒斥一声,头也没抬,只用手轻轻将白若棠脸颊处的一缕发丝轻拨至她耳后。
“是是,奴才是废物,奴才这就再命人去催一催。”
卓海应着声,点头哈腰的退出了寝殿。
嗐,这都什么事儿啊!~
这淑妃也是,脑子怕不是昏了,明知皇上对令婕妤此时正在兴头上,还上赶着惹事儿。
卓海心下才刚吐槽完淑妃,就见淑妃和安才人脚步匆匆的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
卓海转身关上寝殿的门,很有眼识的上前两步挡在了她们的面前。
“奴才给淑妃娘娘请安。”
“海公公这是作甚?本宫要进去给皇上请安。”
“淑妃娘娘,皇上现下恐怕是不方便的,不如您先回主殿稍候?等皇上传召了,奴才再去请您过来?”
卓海是封承允的人,有时候他说的话其实也相当于代表了皇上的意思。
可白幂云如何放心让白若棠和皇上单独待着?
若是让白若棠趁机告状诋毁她几句,她与皇上的关系岂不更不睦。
白幂云朝身侧的栖霞使了个眼色,栖霞会意,从袖口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到了卓海手里说道:“海公公,今儿个这事儿都是误会,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帮娘娘去殿内禀报一声,见不见的都由皇上说了算不是?”
卓海心道:甭管是不是误会,这人总是晕在延禧宫的,更何况若真没做什么,青天白日的何必闭宫?
现下太医没到之前,卓海是真不想进去自寻晦气。
但想着淑妃好歹位列四妃,父亲又是朝堂重臣,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能将淑妃给得罪透了。
罢了,他就替她跑一趟吧...
想明白的卓海点点头应下了,但栖霞递过来的荷包卓海却是没有收下。
......
殿外白幂云心焦的扯着手中的帕子,卓海不肯收她的好处代表了什么?
代表着皇上对她的不满已经到了卓海不敢轻易再帮她言语的地步。
白幂云心里忐忑不已,握着栖霞扶着自己的手也不自觉间越来越用力,那艳红的指甲掐的栖霞生疼,可她却不敢主动挣脱。
栖霞出言宽慰道:“娘娘且放宽心,今儿个这事儿说到底是与娘娘无关的。”
白幂云想,是啊,又不是本宫让她跪的,延禧宫那么多宫人还有安幼沅都可以替自己作证。
想到安幼沅,白幂云颇为不满的扭头瞪了她一眼,都是这个蠢货惹出来的事儿。
安幼沅脑海里正想着一会儿该如何告状白若棠打了她,压根儿就没注意到白幂云对她那一眼的不满。
在她看来,白若棠跪到昏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她和淑妃让她跪的,是她自己要跪的。
而且她父亲乃是户部尚书,白若棠的父亲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是的废物,如何能与她相提并论。
......
这头卓海硬着头皮进了寝殿,他没敢抬头看封承允的脸色,只站在离殿门不远的地方低着头说道:“皇上,淑妃和安才人在殿外求见。”
“不见。”
卓海其实知道皇上是铁定了现下不会愿意见淑妃和安才人的。
这不,非要把脸凑上来让皇上打了才死心。
卓海正准备退出去回话。
“等等...”
封承允的骤然出声让卓海停下了脚步。
“让淑妃和安才人去方才令婕妤跪的地方跪着。”
“奴才遵旨。”
不作死就不会死,卓海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他轻摇了摇头,出了寝殿。
看着淑妃一脸期盼的看向自己,卓海脸上挂上了他那招牌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说道:“淑妃娘娘,安才人,皇上口谕,让二位去令婕妤方才跪的地方跪着。”
“什么?...不,本宫不信皇上会这样对本宫,本宫要见皇上,是不是白若棠?是她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是不是?”
白幂云往日里与贵妃争宠也没少闹腾,就算对上皇后,皇上最多也是不咸不淡的说她两句,或者罚她抄抄经书,从没有像今日这般连面都不见,一句解释的话都不听就要让她罚跪。
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安幼沅,她从没想过皇上会为了一个身份上不得台面的庶出之女来惩罚自己。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