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允陪着德妃和封泽琛在御花园待了一会儿,回到御书房时,封承允拿起奏折,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方才御花园中小姑娘看向他的眼神里没了往日的光彩与欣喜,且问安声里都带着淡淡的疏离。
特别是她提出先行告辞时,转身的那一刹那,封承允觉出了她的毫不留恋。
封承允现下心里其实很不平衡,他虽然一个多月未见她,但总还是顾念着她的,不然也不会时不时的询问卓海她的情况。
可小姑娘明显不是,有他没他她都过的挺好,之前待在自己宫里倒腾倒腾吃食,最近和德妃走的近了又时常去临安宫玩耍。
她真的有如她表现的那般喜欢、依恋自己吗?
“卓海,你说...是什么会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突然起了变化?”
卓海一听就知道皇上说的是谁,毕竟方才御花园里令婕妤的淡漠疏离连他也感觉出来了。
卓海心道,那是突然起的变化吗?
您不知什么缘由突然冷了人家一个多月,隔三差五的自个儿美人在怀,还指望人家待你始终如一?
“奴才虽不知皇上指的是什么,但若是突然的性情大变怕是遇着什么事儿了吧。”
封承允被卓海那么一说,突然觉得有些茅塞顿开,是啊,他自个儿突然冷了小姑娘一个多月,她本就是有些小脾性的人,喜怒又皆形于色,这般对他倒也正常。
想着封承允沉下心,打算先将政事处理了,晚些召小姑娘来侍寝时好好哄一哄,毕竟此次也的确是他庸人自扰闹出来的事儿。
......
这边白若棠回到未央宫后也在想着晚些时候她该怎么‘作’。
因为如果不出意外,封承允今日出现在御花园,很大的可能性晚上他会召她侍寝。
白若棠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当时花魁娘子对她说的话,这男人啊说的不好听点儿就是本性都贱,你若是越上赶子的凑上去他便越是不在意你,你若越是不把他当回事儿,他倒越是在意你。
当然,对于不同的男人,你也要学着把握那个度,女人偶尔的不给台阶和使小性子是情趣,但若太过,也容易叫你在他那儿失了兴致,毕竟男人可以拥有很多女人,但像你们这些良家女子,始终也只得他一位夫君不是?
“度”,白若棠轻喃着用手沾着茶水,在榻上的茶几上写下了这个字。
白若棠当初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告诉花魁娘子她是要入宫给皇帝当嫔妃的。
所以对于花魁娘子口中所说的不同男人把握不同的‘度’她还不能很好的完全理解。
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拒绝晚上的侍寝就是她预备打的那一巴掌,可甜枣呢?她要如何给才能让封承允心甘情愿的接受下那一巴掌?
白若棠细细思量一番后心下有了计较,想明白了该如何做,她用手抹去了茶几上的水渍,拿过一旁的话本子靠在榻上看了起来。
......
入夜时分,卓海在王德顺到来之前就先等在了御书房门口,依着他对皇上的了解,今日大概率是要翻令婕妤的牌子的。
可皇上估计自个儿都忘了命人将牌子给撤了,若是一会儿看不到牌子,那么倒霉的还是他这个近身伺候的奴才。
“海公公,您这是?”
“咱家特意出来给你提个醒儿,将令婕妤的牌子给放上去。”
王德顺是个听话的,尤其听卓海的话,所以之前卓海点拨过后,他每次来御书房时就将令婕妤的牌子给揣在了兜里。
此时卓海一说,他立马就将牌子给掏出来放到了盘中显眼的位置。
卓海朝他竖了个大拇指,王德顺笑呵呵的说道:“都是海公公您教的好。”
进了御书房,王德顺见皇上果然翻的是令婕妤的牌子,心下对卓海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出了御书房,王德顺就屁颠颠的去未央宫接人了。
......
小半个时辰后,正畅想着明日皇上心情好伺候时能松些神的卓海就见王德顺挂着一张苦瓜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不是去接人了吗?人呢?”
王德顺耷拉着肩膀说道:“未央宫的青黛姑娘说令婕妤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
卓海闻言惊了,这令婕妤胆子也忒大了些,居然敢拒绝侍寝。
“这样,咱家让小福子陪你再走一趟。”
这边王德顺和小福子一道走了,卓海则在心里祈求道:令婕妤哟,您可就别再折腾了吧。
可是天不遂人愿,卓海满心期盼等来的还是空荡荡的轿辇。
正当卓海准备硬着头皮进御书房迎接封承允的怒火时,小福子凑上前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师傅,令婕妤回了声儿说是身子不适不便侍寝,但徒儿听着她声音闷闷的,好似哭过一般...”
剩下的话不用小福子多说,卓海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对了。
他拍拍小福子的后脑勺,“总算没白疼你个小兔崽子。”
......
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