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立时变了脸色,她抬头看向皇上的眼神里充斥着不可置信。
“皇上...”
“怎的?不是皇后说自己失职?既承认自己失职,就该有挨罚的心里准备。”
听着皇上丝毫不顾念他们之间夫妻情分的话语,皇后颓然无力的低下了头,只得忍着心中的怨怼恭敬领旨谢了恩。
檀云上前两步扶着皇后站起身,皇后看着此时得意无比的贵妃,眼底的恨意凝成实质,犹如刀剑般直射贵妃而去。
贵妃可不怵皇后,她轻蔑的白了皇后一眼,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鬓角,嘴角嘲讽的弧度真是丝毫都不带遮掩半分的。
......
封承允此时可没心思看她们眼神中的明争暗斗,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白若棠身上。
“冷...好冷...”
白若棠微颤着身子,口中含糊不清的轻声呢喃。
听不清她说什么的封承允微俯下身,附耳到她唇边开口道:“棠棠..棠棠,你说什么?”
“冷...冷...”
听清白若棠说什么的封承允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发颤,于是立马开口吩咐道:“拿两床厚实点的锦被过来,章从之,快来看看,令婕妤怎的人都在发颤?”
青黛听到皇上的话,忙起身跑到一旁的衣柜前取出了锦被快步走到床榻前给白若棠盖上。
章从之没有动弹,只额头贴着地回道:“这是解药在婕妤体内起效了,和方才所吐污血一样,都是正常现象,只要熬过这一关,婕妤也就能苏醒了。”
封承允本意还想问问章从之若熬不过这一关又当如何,但想着殿内还有旁人在,且他刚才为着故意试探她们其中可有下毒之人已经说了毒已解,现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嗯,你起来吧。”
章从之谢了恩,抹了抹额角的汗站了起来。
此时他心里想着,下次可不敢再陪着他这侄孙女儿瞎胡闹了,都快折腾去他半条老命。
......
封承允见白若棠即便加盖了锦被还是嘴唇打着哆嗦的直喊冷,于是他将手中的珠串套回腕间,将白若棠扶起来背靠在他怀里,连人带锦被的紧紧拥住,以期自己的体温能稍稍温暖她一些。
殿内众人瞧着这一幕,那些存了心来看热闹的嫔妃们心底皆是酸涩无比。
皇后就不用说了,热闹没看成,还丢了独掌六宫的大权,她心里现下是恨毒了令婕妤,但她更恨的还是从来不将她放在眼里的贵妃。
想分她的权,做梦去吧!
皇后心里想着如何夺回大权,倒是没太在意皇上此时的举动,她也就瞧了一眼就转开了眼。
贵妃虽然如她嘴上所说,从第一眼瞧见白若棠就不喜,但她也没恶毒到希望白若棠丢了性命,所以,今儿个她来倒也是真心实意想探望白若棠一番的。
可眼下看着面前的这一幕,说心里不酸涩是假的,但她也知道人各有命,能入皇上的眼是人家自个儿有本事。
为了不让她自己以后也变成后宫中那些讨人厌的女子模样,贵妃也将目光移至了他处。
德妃看着眼前的场景,除去眼底那从始至终对于白若棠的担忧,还有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缅怀。
若是当初她嫁给了他,是否她也能得一人对她如此倾心相待。
可惜,这辈子她终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
李玥儿站的角度正好正对着床榻的方向,她此时隐在袖中的手早已用力紧紧握拳,就连指甲嵌入掌心都没能让她感觉到一丝疼痛。
皇上每每招她侍寝时都从不曾对她这般温柔以待,白若棠她究竟凭什么?
难不成先前那一个月的冷待都是假的?皇上从不曾厌弃她?
是了,皇上何时说过厌弃了白若棠,不过都是她们自个儿的臆想罢了。
这接连好几日的承宠陪伴加之今日这番举动,还不能说明皇上待白若棠是与她们不同的吗?
可凭什么呢?就因为她的美貌?
那若是她没了这迷惑圣心的容颜,是不是皇上就不会再看她一眼了?
李玥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儿没注意到她脸上因着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而起的表情变化被她身边的方婕妤给瞧了个正着。
方婕妤嘴角微微勾起,心里暗忖着,长吧,既然发芽了,那就再长的快些吧。
赵彩妮估计是殿内唯二真心担忧白若棠的人,她此时一直关注着床榻上的白若棠的情况,倒是忽略了身边的李玥儿,自然也就没瞧见她因为嫉妒变的有些面目全非的脸。
江卿颜倒是注意到了,她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下脖子,立马转开了视线。
估计是察觉到了什么,李玥儿这才意识到刚才想的太投入,于是缓缓低下头,重新调整了下自己的面部表情。
未央宫中众人一个个像是木头桩子似的杵在殿内,皇上没吭声,她们是坐没的坐,走也走不了。
有了皇后之前挨罚的先例,众人此时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