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小太监所说,今日找上他的是延禧宫的一位宫女,他不知道这宫女具体叫什么,只她说她主子淑妃娘娘因为记恨因着令婕妤被罚了禁足,所以想给令婕妤一点苦头吃吃。
给他的药也不过是泻药,就是想让令婕妤拉几天肚子,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小太监见那宫女出手实在大方,又想着不过是泻药而已,拉拉肚子有时也没什么坏处,于是最终敌不过那黄白之物的诱惑便应承了下来。
但他也留了个心眼,一路跟着那宫女,见她确实是进了延禧宫,他才返回的御药房。
“海公公饶命,海公公饶命啊,奴才确实不知那是毒药,不然给奴才天大的胆子,奴才也不敢做这事儿啊。”
卓海心下其实是有些疑惑的,方才没细想,现下仔细想想又觉得淑妃不该那么蠢,犯下那么大的事儿还将这人留着?怕是应该早送他见阎王去了吧!~
不过最终怎么决断也不是他这个奴才能拿主意的,还是等回去回禀了皇上,让皇上亲自定夺吧。
卓海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垂眸看着地上的小太监说道:“你既知道要尾随那宫女瞧瞧她是不是真就是延禧宫的人,怎的就不知寻个懂药理的人看看这是不是泻药呢?”
小太监闻言怔愣在了原地,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卓海见他这模样摇摇头,毕竟他的下场也就一个‘死’字了。
瞧着年轻轻的生命即将走向灭亡,卓海感慨道:“既然起了那觊觎黄白之物的心思,那也就得承受的住后果,下辈子投胎,心思放正些。”
话落,卓海命手底下人押着小太监出了御药房,回未央宫去复命了。
陈冲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也不知他这御药房总管的位置还保不保得住。
......
未央宫里,封承允搂着白若棠好一会儿,直到她不再打哆嗦了,才缓缓松开了些拥着她的力道。
这时,卓海也带着人回到了未央宫。
他先是让人看守着那小太监候在殿外,自个儿进了殿内去回话。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平身吧,事情查的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下毒的是御药房负责给令婕妤煎药的小太监,据他供述,此事乃是淑妃娘娘主使的。
淑妃娘娘因为记恨令婕妤罚跪一事儿被皇上禁了足,所以想叫令婕妤吃些苦头,骗那小太监说是泻药...”
接下来的话不用卓海再细说,封承允也知道定是财帛动人心或是许了那小太监其他好处他才仗着胆子做了。
不过因着白若棠如今的状况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封承允还没有失了理智,卓海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
所以封承允过了片刻才淡淡道:“去将淑妃请来。”
一个‘请’字让卓海明白果然自己方才的疑惑是对的,这也让他知道了一会儿面对淑妃时他应该是个什么态度。
......
这边延禧宫中,安幼沅在得知白若棠中毒昏迷的消息后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定。
她是让芯怜去买通御药房给白若棠煎药的小太监下毒,可她给的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不过是能让人浑身起疹子且会流脓留疤的毁人容貌的药物。
可现下为何她竟是中毒昏迷了?
芯怜肯定是没有胆子敢帮着旁人做事换了她给的药的,那唯一的解释或许就是还有人想要白若棠的命,同样买通了那个小太监,那小太监收了双份的钱却是下了旁人给的毒药。
安幼沅想到这儿心里终于开始害怕起来,若是那小太监一口咬定只有她一人买通过他要他下药,那她真是浑身上下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芯怜,对,芯怜,若是芯怜死了,那算不算是死无对证?
她大可一口咬定不知芯怜受了何人指使,毕竟,她起初让芯怜说的就是她是延禧宫的宫女,这事儿也是淑妃指使做的。
思及此,安幼沅脸上的狠毒表情一览无遗,她屏退了殿内其余人,只唤了芯怜一人留下伺候。
......
芯怜自从得了安幼沅的吩咐做下今日之事,心里就一直很害怕,此时看着空荡荡的殿内和一脸阴仄仄看着自己的安幼沅,她心内的恐惧更是无以复加。
她知道跑定是跑不了的,皇宫再大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于是只能赌一把的跪地道:“宝林,奴婢知道奴婢唯有死路一条,但现下若是您动手杀了奴婢,反而会惹人怀疑,不如拼一把...”
“如何拼?”
“若是事情败露,皇上定然也不可能凭一个小太监的一面之词就定淑妃娘娘的罪。
恐怕叫淑妃娘娘过去问话的同时也会审问延禧宫的宫人,届时不如奴婢咬死了是淑妃娘娘指使奴婢干的,也好彻底扫清主子的嫌疑。”
安幼沅哪里会知道这不过是芯怜的缓兵之计,心下觉得她的话倒是有些道理。
活着的人的口供总比死人有价值,也更容易帮她摆脱眼前的困境。
于是安幼沅上前几步亲自将芯怜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