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偏殿内,皇后见着宁嬷嬷走进来,立时起身迎了上去。
“老奴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双手虚扶了下宁嬷嬷,脸上挂着笑意说道:“宁嬷嬷不必多礼,可是姑母醒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后醒了,让娘娘过去呢。”
说完,宁嬷嬷侧开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皇后整了整身上的凤袍,脚步略带些急促的走出了偏殿。
......
寝殿内,太后背靠在床头的软枕上,手里拨弄着佛珠,想着皇后今日前来的目的。
太后虽早不过问后宫事宜,但能顺利让儿子登基,自个儿又荣登太后宝座的人又岂会是‘眼盲心瞎’之辈。
想到早前宁安说给她听的消息,太后也是摇了摇头。
当初她也是错了,她早该明白的,她的洹儿压根儿就不是个能任由他人摆布之人。
“儿媳给母后请安,母后慈安。”
听见皇后的声音,太后这才将自己从思绪中拉回了神。
“起来坐吧。”
“谢母后。”
皇后走到太后床尾处摆放着的一个圆凳前坐下。
“母后近来身子一直不爽利,免了后宫请安好几回了,儿媳也是不孝,一直忙着后宫事宜没能腾出空来给母后侍疾。”
“无妨,哀家知道你和皇上都忙,而且哀家这也是老毛病了,有御医和宁安伺候着足够了。”
“是,宁嬷嬷是母后身边的老人儿了,最是合母后心意的。”
皇后说完停顿了一瞬,接着说道:“不过,往后儿媳倒是可以时常来陪陪母后了。”
太后知道皇后这是等她开口询问为何呢,但她当初已经糊涂过一次,又怎会再糊涂第二次?
除非她与皇上之间的母子情分是真的不想要了。
可太后怎么会不想要,皇上可是她亲生的。
所以太后只是和蔼的笑了笑说道:“你有心来陪哀家,哀家总是欢迎的。”
皇后见太后不接话,心里有些不爽,但想着自个儿的颜面和权势还是咬咬牙直接说道:“母后,皇上今儿个下了旨意让贵妃和德妃一同协理六宫...”
太后听着皇后终于说到了正题,手中拨弄着的佛珠一停,敛了方才脸上那和蔼的笑颜,淡淡的看向皇后说道:“所以呢?”
眼见着太后变了脸色,皇后起身坐到床沿如同小时候一般朝太后撒娇道:“母后~从小您就最疼婉宁了不是吗?
您能不能帮忙劝劝皇上,让皇上收回旨意。
若只是德妃也就算了,可那贵妃一直都与儿媳不和,且从不将儿媳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偏皇上还...”
“够了!”
太后冷不丁的怒声打断,让皇后还未说完的话全都囫囵个儿的又咽了回去。
“哀家错就错在当初太过宠爱你,才让你养成了不肯容人的性子,你自小惯会在哀家面前扮乖巧,若非如此,哀家也不会受了你父亲的怂恿和你的蒙蔽硬逼着皇上娶了你。”
这么些年,太后从未在皇后面前说过这些,一来这个侄女儿也着实是她打心眼儿里从小疼爱到大的。
二来,太后也是希望趁今日这机会干脆把话说开,希望皇后知道自己不会再一味的护着她,往后行事时也多留点分寸。
毕竟太后也着实不想看见皇后真走到万劫不复的那一天。
......
“母后,父亲也是一心为了姜家。”
“呵...为了姜家?你莫不是以为哀家真就老糊涂了?”
皇后看着眼前有些疾言厉色的太后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而太后也没有等她回话的意思,停顿了几息继续说道:“姜家当初在哀家的父亲带领下盛极一时,可自从你父亲接手姜家以后呢?或者说自从哀家逼着皇上娶了你以后,姜家如今是个什么状况你看不明白?
哀家既然今儿个说了,也所幸将话都与你说透了,皇上是哀家的亲儿子,他才是这天启王朝唯一的主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说他半个字的不是。
这些年,你真以为你做的事儿都是天衣无缝的?
哀家不曾多说你什么也是顾念着当初那一点儿姑侄情分。
作为皇家的儿媳,你在哀家这儿从来都是不合格的。”
......
皇后听到这儿心下就已经开始惶恐不安起来。
皇上不喜她她心里一直都是有些数的,毕竟自从当初太后逼着皇上娶了她后,姜家手中的权势就被皇上一点一点的开始收回,直到如今除了一个国公府的空名头再也没剩下什么。
如今的护国公府唯一能让人忌惮一些的也就太后和她这个皇后了。
若是太后不再护着她,她往后还如何行事?
一旦真发生些什么,护国公府可是半点都护不住她的。
思及此,皇后忙起身跪在了太后的床榻前,眼泪也是说掉就掉的说道:“母后,儿媳自知有错不是个合格的皇家媳妇儿,可那也只是因为儿媳真心爱慕皇上啊!~”
太后看着眼前哭的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