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御驾出行声势必然浩大,羽林军、金吾卫、仪仗队、各宫车辇等等,队伍浩浩荡荡绵延数十里。
今儿个赛龙舟活动在京郊壁河行宫旁的波月湖举办,因此,在前往行宫的必经之路上,街道两旁围满了凑热闹来看天子出行的老百姓们。
御驾所到之处,百姓们皆是跪地山呼万岁,这也是对封承允登基后勤政理国,深受百姓爱戴的一种最直接的肯定。
毕竟老百姓也不会管谁做皇帝,他们要的只是安定、富足的生活,谁能让他们合家安乐,衣食无忧,谁在他们心中就是圣明的君主,是他们该拥戴的对象。
......
此时淑妃的马车内,栖霞和碧蘅各自跪在她的左右两侧低垂着头,只因淑妃一上马车就发了好一顿脾气。
原因自是因为淑妃位列四妃都本本分分的守着时辰在宣午门前等候,可白若棠一个小小的婕妤最后一个到不说,还是皇上亲自去接她到的宣午门。
这般荣宠她进宫那么多年都不曾亲享过一次。
“白若棠...白若棠...”
淑妃咬牙切齿的低喃着白若棠的名字,手中那锦帕已经被她扯的不成了个样子。
碧蘅在淑妃面前不如栖霞敢说话,于是她看了眼栖霞,用眼神示意让她想想办法劝一劝。
栖霞也是头疼,自令婕妤进宫这短短两个月不到点的时间,她差不多日日都在劝自家娘娘消气,劝的她都不知该怎么劝了。
令婕妤前几日刚中毒,且她如今正得宠,她的位分不可乘坐轿辇,未央宫离宣午门距离又甚远,皇上疼她必然顾念她的身子,去接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栖霞如何敢与淑妃这般说,除非她自个儿不想活了。
但也着实不好叫自家主子在这般动气下去,毕竟现下是在外头,隔墙有耳,再叫旁人听去了娘娘的怒气之言回禀了皇上,娘娘怕是又要徒惹了皇上厌弃。
......
于是栖霞斟酌了一下开口小声说道:“娘娘,气大伤身,您今儿个花了许多心思打扮,一会儿皇上瞧见了定然喜欢,也好叫那些个狐媚子知晓,萤烛之光岂可与日月争辉。”
“呵...本宫再精心打扮又如何,如今皇上眼里哪里还有本宫。”
“娘娘,皇上往日里行事最是守规矩分寸的,今日恐也只是因为令婕妤中毒才没几日,身子还未完全养好,不见得是有多荣宠。
且这树大招风,奴婢觉着令婕妤怕是也风光不了多久了,这中毒一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宫中怕是多的是人想要她的命。”
“嘶啦——”
布帛碎裂之声响起,淑妃手中的锦帕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她给扯烂了。
且心中怒气难消的淑妃面目狰狞的说着‘怎么就没毒死她’。
栖霞见状忙劝说道:“娘娘,隔墙有耳,现下咱们毕竟在外头,您怎么着也暂且先忍一忍,眼下刚解了禁足,实在是不宜再做些什么。”
“忍?本宫凭什么要忍?本宫今儿个就是要她死在外头,省的回了宫继续碍本宫的眼。”
今日的赛龙舟活动本就是皇上为了彰显皇室亲民,有与民同乐之意。
若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惹出了事儿,皇上定然是要雷霆震怒的。
栖霞急的提高了些声量的说道:“娘娘,万万不可啊,皇上有多看重此次活动您是知道的。
不如...不如等回宫,咱们等回宫了就让李美人动手好不好?这样娘娘也能撇干净自身不是?
而且,要想事成也得仔细计划一番,现下如此匆忙,李美人这次又未能一道陪同前来,咱们也着实没有适合做事的人啊!”
淑妃此时脑子里全是皇上和白若棠今儿个一同出现的那一幕和那日白若棠中毒他搂她在怀低声轻语的模样。
妒火中烧的淑妃又岂会听的进栖霞这逆耳忠言。
“你莫再劝了,本宫心意已决,一会儿到了行宫,你寻机去找父亲,本宫要私下里与父亲见上一面,人...本宫没有,父亲身边还没有吗?”
栖霞闻言有些颓废无力之感,后宫嫔妃私下会见臣子,即便是家中亲眷那也是大罪。
若相爷没允了此事还好,若相爷也允了,一旦事发,娘娘和相爷可都是会万劫不复的呀!~
不过见着钻进了死胡同不愿回头的主子,栖霞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用,还不如一会儿期待相爷能直接拒了娘娘,于是栖霞低声应下了淑妃的吩咐,不再出声。
......
到了壁河行宫,众人纷纷下了马车,这时,小福子气喘吁吁的小跑到白若棠的马车前恭敬行礼道:“奴才给令婕妤请安,皇上请娘娘去前头伴驾。”
“福公公快请起,有劳公公引路了。”
“婕妤如此说可真是折煞奴才了,娘娘请。”
白若棠跟着小福子来到了封承允跟前,行礼问安后,封承允同皇后嘱咐了两句,就带着白若棠先行离开了。
除了皇后、贵妃和德妃面上暂且看不出什么异样,其余一众嫔妃见了这一幕那脸上的表情真可谓是五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