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棠进屋时太医正在给青黛处理额头上的伤口,见她进来,太医欲要起身见礼,白若棠忙抬手制止了太医的动作。
“救人要紧。”
太医一边包着伤口一边说道:“娘娘仁善。”
等包扎完,太医把过脉坐到屋内桌前开始写药方,白若棠才急急上前询问道:“太医,我这婢女如何了?”
“娘娘放心,这位姑娘并无性命之忧,寒邪入体,失血过多,这些仔细将养着就能养好,只额头上那处伤太重,即便好了,怕是也会留了疤。”
太医说着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即便没见过白若棠也听说过些传言,宫里皇上的新宠令婕妤美貌无双,只一眼,他便猜到了眼前这位娘娘的身份。
婢女容貌有损是不能近身侍奉主子的,怕有碍观瞻,更何况这位是个颇受圣宠的,更不好叫这婢女日日侍奉在侧惹了皇上不喜。
太医心里倒是也为青黛有些可惜,本来主子受宠,贴身的奴婢也会有个好出路,现下恐怕是......
写完药方,太医起身便告辞了,白若棠道了谢,将快速看过的药方递给青果,让她送太医出去的同时顺便去抓药熬药,她则坐在了床边守着青黛,顺便给她再把了个脉。
......
观赛台这儿好在有惊无险,虽说最后还是坍塌了,但所有人已经及时撤离,没人落水亦无一人受伤。
封承允上岸后处理完赛龙舟活动的后续,就领着众人回了行宫。
此时天宸居的主殿内,已经换回龙袍的封承允端坐在上首的主位上,一身帝王威仪尽显。
他肃着脸没有出声,手中的珠串拨弄的极快,可见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是内心那无边怒火的蔓延。
此时殿内留下的负责督建观赛台的一众工部官员和后宫一干嫔妃等人皆默不作声的跪在地上等待着皇上发话。
须臾,封承允停了手上拨弄珠串的动作开口道:“卓海,去看看,魏寮回来没。”
“奴才遵旨。”
卓海话落躬身退了出去。
倒也是巧,他还没走多远,就碰到了金吾卫统领魏寮,原来封承允上岸后就让魏寮去查观赛台因何会倒塌。
此时查明原由的魏寮自然也赶忙过来寻皇上回禀,见着卓海,他快走两步问道:“海公公,可是皇上等急了。”
“是啊,皇上命奴才来候一候魏大人,魏大人可查清了?”
“海公公,既皇上着急不如边走边说。”
“是是是,魏大人言之有理,您请。”
“海公公请。”
魏寮边走边将查到的情况告知了卓海,卓海闻言有些头疼,看来一会儿皇上定是要发大火了,也不知谁要倒霉了,自个儿还是小心着些伺候吧。
......
“臣魏寮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平身吧。”
“谢皇上。”
魏寮起身后,倒也没等封承允再开口询问,便将查到的事说了出来。
“皇上,臣让熟识水性的人潜入水下仔细查探过了,观赛台延伸到湖面那几处用来承重的柱子隐在水下的部分叫人动了手脚,都被锯断了一半。”
“嘭——”
听着那震天响的拍桌声,殿内众人忙齐声喊道:“皇上息怒。”
封承允知道有人使坏怪不得工部,但也有督管失职之罪,于是他开口道:“工部负责此次督建观赛台的所有官员罚俸半年,工部尚书罚俸一年。”
工部一众官员闻言松了口气,纷纷磕头领旨谢恩。
“你们先下去吧,魏寮你去给朕详查,朕要知道是谁在那些承重柱上动了手脚。”
“微臣遵旨,臣等告退。”
......
朝臣们离开了,封承允这时才扫视了一圈底下跪着的一众嫔妃,当没有发现白若棠的身影时他开口问道:“卓海,令婕妤呢?”
封承允在比赛最后一圈时在观赛台上瞥见过白若棠的身影,所以知道她并没有留在这天宸居里也是去了观赛台的。
只不过后来观赛台面临坍塌,他一直留意着朝臣们那边的观赛台,没注意到妃嫔们这边发生的事情。
卓海也一直在封承允上岸的地方候着,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自是也没对白若棠过多的留心。
现下同样不知白若棠为何不在这里的卓海只能开口道:“奴才失职,这就去问。”
“不必了,德妃,你来说。”
“回皇上的话,令婕妤身边的青黛不慎落了水受了伤,此刻令婕妤想必是陪着她正在医治。”
“令婕妤可有碍?”
“皇上放心,令婕妤并无碍。”
听见白若棠没事,封承允没再多说什么,转而看向皇后道:“此次活动出了那么大的纰漏,皇后你是如何检验的这场地?”
“皇上明鉴,臣妾想着历来工部督管的活动场地没有出过什么大的纰漏,贵妃妹妹协理六宫,也该对这些事有所了解,所以将此次检验场地的事交给了贵妃妹妹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