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过后,回到延禧宫白幂云就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只因为白若棠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爬到了嫔位,如今与她的位分已经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你们在说什么?”
......
“啊——”
“白若棠...白若棠...”
“贱人...贱人...”
“啊——”
寝殿内白幂云发疯般的怒骂喊叫着又是一通胡乱打砸,守在殿外的两名宫女跪在地上吓的瑟瑟发抖。
只因为刚刚她们偷偷议论永福宫里发生的事时被主子听了个正着,也就是说现下白幂云的发疯皆因这两名宫女嚼舌根子而起。
碧蘅扶着容嬷嬷的手走到寝殿门口时,容嬷嬷那上吊的眉眼瞥了眼地上跪着的那两名宫女。
“来人,将她们二人拖下去掌嘴二十,往后谁再在宫里嚼舌根搬弄是非惹了主子不悦,就别怪嬷嬷我通通将你们发落去了浣衣局。”
两名宫女也不敢求饶,乖乖应了声下去受罚,其余宫人们皆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被殃及了池鱼。
......
“嘭——”
容嬷嬷走入殿内时,一个上好的珐琅彩的花瓶砸在了她的脚边,她脚步顿了顿,看了眼脚边的碎瓷片,接着波澜不惊的迈步走到了白幂云跟前两三步的距离站定。
“老奴给娘娘请安了。”
容嬷嬷是白幂云母亲李茵身边的心腹嬷嬷,李茵对她极为信任,所以在寿宴结束后就将容嬷嬷留在了宫里,为的就是帮助白幂云除掉白若棠。
“起来吧,嬷嬷也算看着本宫长大的,无需这般客气。”
“奴才就是奴才,礼不可废。”
白幂云闻言没说什么,也没再发脾气,踢开了脚边的碎瓷片走到了软榻前坐下。
容嬷嬷见状先是屏退了碧蘅,接着走到白幂云跟前说道:“娘娘,气怒伤身,为了这么丁点儿的小事不值当的,更何况奴婢倒是觉着永福宫里发生的事是好事儿。”
“好事儿?什么意思?”
“娘娘您想啊,令嫔今儿个这么一出与玥婕妤的梁子也算是彻底结下了,皇上或许不在意玥婕妤,但对皇嗣总是在乎的。”
“所以呢?”
“咱们不妨借玥婕妤这龙胎一用,皇上如今宠着令嫔不过也就是图她的好颜色。
若是皇上知道她心狠手辣,残害皇嗣,娘娘觉得皇上还会宠她吗?”
“那...嬷嬷可是有了计划?”
容嬷嬷笑着颔了颔首,接着俯首到白幂云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白幂云听后嘴角勾了勾,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
“好,就按嬷嬷你说的办。”
劝好了主子,容嬷嬷招呼了宫人进来收拾寝殿,留下碧蘅伺候,自个儿则回了下人房。
......
外头的风言风语搅了谁也搅不到白若棠,作为此次舆论的中心人物,她倒是舒适安然的靠坐在床头享受着封承允的上药服务。
“嘶~”
封承允紧紧攥住白若棠的脚踝,没让她因为揉药的疼痛将脚缩回去。
他低着头,一边继续轻揉着让药力散开,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知道疼还故意崴了脚。”
白若棠只一瞬间便知道这是封承允对她的故意试探,于是丝毫没有犹豫的回道:“皇上以为臣妾是故意崴了脚的?”
听见她的反问,封承允抬起头看着白若棠,白若棠也丝毫不惧的与他对视着,只不过转瞬眼眶就开始微微泛起了红。
白若棠知道封承允是有些喜欢她的,所以才会比旁人多了几分纵容。
但他的这份喜欢给的是那个单纯,直言的‘白若棠’,并非是‘满腹算计’的自己。
而且仅凭着三个月的相处,即便有那么几分喜欢,也不可能让作为帝王的封承允完全信任她。
所以在面对封承允时,白若棠可以说每一时每一刻都不曾松懈了心神。
......
封承允看着白若棠眼里有着坚定和被怀疑的气愤、委屈,顿时觉得应该是自个儿想差了。
“朕...不是那个意思。”
“那皇上是什么意思?”
白若棠说着猛的将被他握在掌心的脚抽了回来。
继而接着说道:“就因为臣妾不想看皇上与旁人亲热摔了那杯茶,所以皇上就觉得臣妾做什么都是故意的是吗?
是,臣妾是故意当着玥婕妤的面同皇上撒娇的,也的确是故意摔了那杯茶的,可谁让玥婕妤一次两次的都想踩着臣妾争宠。
臣妾知道皇上不是臣妾一个人的,所以皇上去旁人宫里时就算臣妾心里难受也不会去打扰。
可那不代表臣妾就大方,臣妾就是小气的,皇上来了未央宫那就是臣妾的,臣妾就是不想让!”
白若棠一边流泪,一边噼里啪啦的一句接一句,封承允完全没有插话的机会。
直到她最后一句话落下,封承允不知处于什么心态,竟是朗声大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