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允知道自己现下内心的烦躁皆是因为白若棠。
他承认,他不该在事情未明之前就怀疑她。
可封承允又想,大雪是未央宫的宫女,听了她的供述,他内心有些怀疑也是正常的吧。
她至于气性那么大,就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说相信她就跟他闹成这样吗?
真是自己平日里太宠着她了,才会让她这般恃宠生娇,不懂尊卑,没了分寸,动不动就敢跟他甩脸子。
封承允觉得这一次他一定得好好治治她这动不动就给他甩脸子的毛病。
他堂堂一国之君,难不成还三番四次的去哄一个嫔妃不成?
不行,他这一次一定要坚持住立场,非等到她先来服软不可。
他倒要看看,没了他的宠爱,她在这宫里还能不能过的那般舒坦。
宫里多的是拜高踩低,封承允现下想着估计小姑娘撑不了多久就会来跟他服软。
于是平复好了心情,甚至还隐隐带上些小得意的封承允再次拿起桌上的奏折看了起来。
重新沏好茶回来的卓海不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让皇上的心情明显又变好了,可他只希望这一次皇上的好心情能维持的时间长久一些。
毕竟这几日皇上的心情起伏不定,跟那夏日里的天气似的,前一秒还和风煦日,下一秒就是电闪雷鸣。
啧~
还是‘无根’自然静啊...
......
未央宫里,白若棠可不管封承允是和风煦日还是电闪雷鸣,她这儿一出‘大戏’方唱罢,此时只静待着收获结果。
当然,预估着没那么快出结果的白若棠自不会浪费光阴,她坐在书桌前,翻着手边从章从之那里借来的医书,执笔在纸上写写划划的开始拟起了给白幂云下药的药方。
忙的时候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白若棠这一琢磨就琢磨到了晚膳时分。
还是青黛进来喊她用晚膳时,白若棠才意识到已经那么晚了。
她扭了扭因为长时间低着头有些僵硬的脖子,继而起身将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
并将最终研究出来的药方夹在借来的医书中递给青黛,命她送去交给章从之,其余剩下的她则命青黛拿出去烧干净。
她那出大戏的结果说不好什么时候来,可不好留些什么把柄在未央宫里,不然她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
用过晚膳,白若棠早早的沐浴过后就上了床榻。
漆黑夜幕下的皇宫如同一只潜伏着伺机而动的巨兽,一切阴谋诡计都在此刻悄悄滋生。
凤仪宫里,还未就寝的皇后坐在榻上,手中正绣着一件寝衣,从颜色和样式来看,不难看出她这件寝衣是绣给谁的。
檀云看着已经不早了的时辰,出言提醒道:“娘娘,安置吧,晚上绣这些仔细伤了眼睛。”
皇后停下手中的动作,轻抚着寝衣上的龙纹,眼神里透露着眷恋。
“罢了,今日也绣不完。”
说着,皇后小心翼翼的将未绣完的寝衣放置到一边,起身张开手臂等着檀云替她更衣。
“皇上今儿个歇在了何处?”
“皇上歇在承乾宫了。”
“没召人侍寝?”
“召了张才人侍寝。”
“张才人?”
“是,张予曦,永祥宫的那位。”
“本宫知道,她是皇上登基第二年小选入宫的,和她同年入宫同住永祥宫的还有个王宝林么。”
“娘娘好记性,奴婢还以为娘娘是不记得她是谁才问的。”
“本宫只有些是好奇,入宫这么些年皇上好像也就召过她两三回侍寝,怎么今儿个突然想起她来了。”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
檀云服侍着皇后刚换好寝衣,佳慧手中拿着一张小纸条就来到了皇后面前。
行礼问安后,佳慧将手中的小纸条呈递给了皇后过目。
皇后看完掩唇笑了笑,将手中的小纸条递还给佳慧。
“你们也都看看吧。”
檀云和佳慧闻言看了眼小纸条上的内容,继而两人对视时眼里都透露着惊讶与茫然。
“这样的好事儿就本宫一个人知道岂不是太无趣了,佳慧,你让万初想个法子将这消息透露给延禧宫知道。”
檀云:“娘娘,此事会不会有诈?谁都知道在宫里子嗣何其重要,令嫔又不是傻子,她吃避子药作甚?”
佳慧:“奴婢乍一看见这纸条上的内容时跟檀云想法一样,不过眼下一细想,倒觉得正因为令嫔聪慧才会吃这避子药。”
“哦?你说说看为何?”
“令嫔初入宫的原因咱们都有些数,更遑论她这个当事人了,在她不确定自个儿能否得皇上宠爱又敌不过当初的淑妃时,吃避子药不是她最好的选择吗?”
佳慧说完,檀云接话道:“的确,你这么说也在理,可眼下的令嫔早已不是初入宫时的她了。
淑妃也早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