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棠棠...好想你们...”
殿内,封承允看着窝在榻上睡的不甚安稳还迷迷糊糊呢喃着‘爹娘’的小姑娘。
这才几日不见,小姑娘怎么就消瘦了那么多。
这该死的内务府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真该统统拉出去杖毙。
封承允抬手轻抚上白若棠的脸颊,拇指轻轻抹了抹眼角处隐含的湿润。
白若棠此时微睁开眼眸,脸颊蹭了蹭封承允的大掌,好似还在睡梦中一般呢喃道:“皇上,棠棠不开心,棠棠想回家。”
封承允此刻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些心疼,有些失落,又有些生气,可谓是五味杂陈,复杂至极。
......
张美人进殿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皇上的手轻抚着令嫔的脸颊,两人彼此深情对望着,好似旁人再也插不进去半分。
她攥着锦帕的手紧紧握了握拳,调整好因为嫉妒而有些扭曲的表情后,张美人上前两步福礼道:“嫔妾给令嫔娘娘请安了。”
好似听见张美人的话语声才真正清醒的白若棠一瞬间从榻上弹坐了起来,避开封承允的触碰后,马上下榻道:“臣妾请皇上万福金安。”
封承允感受着指尖残留的余温,看着如此避讳他触碰的白若棠,心里止不住的开始烦躁起来。
“平身吧。”
“谢皇上。”
起身后,白若棠看了眼张美人,接着将目光移向封承允说道:“不知皇上带张美人来嫔妾这儿所为何事?”
听见白若棠的问话,封承允才想起他来未央宫的目的。
可感受到小姑娘对他明显的疏离,想起方才她睡梦中都在诉说不开心,想回家的那一幕,封承允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他害怕,怕他这一问,他和小姑娘之间的关系会更僵硬。
......
看着始终沉默着不回答的封承允,张美人故作姿态的轻笑了一声说道:“令嫔姐姐,是妹妹我听闻了一件颇为稀奇的事儿告诉了皇上,皇上也有些好奇,于是便想着来问问姐姐。”
“哦?何事?”
“妹妹听说姐姐入宫之后一直有在服用避子药,皇上那么宠爱姐姐,姐姐却不愿给皇上生孩子,姐姐这般做还真是伤皇上的心呢~”
“呵...”
白若棠听完张美人的话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自嘲的轻笑一声,接着用带着浓浓失望的眼神和封承允对上了视线。
“所以...皇上又是因为怀疑来质问臣妾的?”
“......”
张美人见皇上好似想要否认,于是急急开口道:“这怎么是质问呢,皇上也是关心姐姐的身子,毕竟避子的药物服用多了总是伤身的,更何况事关皇嗣,皇上总有知情权,姐姐不想生也得给皇上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少跟本宫在这儿姐姐妹妹的,解释?本宫没有做过的事要解释什么?张美人既是听说那便说说是听谁说的,拿不出人证物证,本宫今日便治你一个以下犯上治罪。”
“令嫔娘娘何必动怒呢,嫔妾敢说自然是有证据的,皇上,这事儿是李美人告诉嫔妾的,她说了,是令嫔娘娘宫里的小雪说的。”
封承允听张美人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他也想知道这一次是不是他又疑心错了,于是封承允看了眼卓海,卓海会意,走出殿外命人去请了李美人,再将小雪带入了殿内。
......
李美人接到传唤没有多久就来到了未央宫,一路上在心里可以说把张美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没想到张美人转个头就把她给卖了。
进了殿内,看着跪在地上的小雪,李美人先给封承允行礼问安,接着装作不知发生了何事的问道:“皇上召嫔妾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封承允也懒得跟李美人绕弯子,直接问道:“令嫔服用避子药一事张美人说是小雪告知了你,你再告知她的?”
“是,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嫔妾不曾当真,只不过私下里和张美人闲聊随便说说的,哪儿知她竟还惊动了皇上您。”
张美人本就想着若扳不倒令嫔拖李美人下水可以有个垫背的,倒是不曾想李美人推脱的干净。
不过张美人也没马上与李美人对质,她打算先瞧瞧情况,若坐实了令嫔服用避子药,那她也没必要和李美人闹僵,但若事情没按预期的发展,那她也不会真傻的任由李美人拿她当枪使。
张美人:“小雪,你既说令嫔服用避子药,你可有证据。”
“奴婢自然是有的,令嫔娘娘的避子药就放在妆奁匣子最底层的那只银镯子里。”
“好,你去取出来给皇上过目。”
小雪应声跑到梳妆台前,取出银镯子打开暗扣呈递到封承允面前。
看着里面那一颗颗的小药丸,封承允将手镯用力拍到身侧的茶几上,但还是强压着怒火的看向白若棠说道:“解释!”
“小雪一个不是贴身宫女的宫女都能找到臣妾藏的那么隐秘的东西,臣妾还需要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