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允走后,秦之瑶先是走到了晴雯面前,她俯下身,一双保养得当的纤纤玉手掐住了晴雯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看向自己。
从她那毫不避讳,丝毫无惧且水波无澜的眸子里,秦之瑶看的出来,晴雯一点儿都没有为了今日背主的所作所为感到有半分的羞愧。
“晴雯,你..很好。”
话落,秦之瑶用力甩开了晴雯的下巴,直起身,垂着的眸子里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傲气之姿。
“既然你那么喜欢当旁人的狗,那本宫就好好看着往后你是如何向你的新主摇尾乞怜的。”
秦之瑶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之色直盯着一旁明显端着胜利之姿的皇后。
皇后最看不惯的就是秦之瑶每每和她做对时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好似她才是正宫皇后一般。
......
“贵妃..哦,不对,如今该唤你秦妃才对,容本宫提醒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有如今的结局,只能怪你自己造孽太过。”
秦之瑶抬手轻抚了下鬓角,嘴角一侧的弧度微微上扬,极具嘲讽意味的说道:“是啊,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本宫觉得更适用于皇后娘娘你呢!~”
话落,贵妃也不屑与皇后再多言,今日她已然败北,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自怨自艾的,只能怪她自己识人不明。
不过这笔账她秦之瑶今日记下了。
只待来日....
秦之瑶在雪雁的搀扶下高昂着头颅朝殿外走去。
皇后没想到秦之瑶都被降了妃位了还敢那么蛮横的不将她放在眼里。
“放肆,秦妃,本宫允许你走了吗?”
贵妃闻言朝外走的步子都不带停顿的继续边走边回道:“本宫虽被皇上禁了足,可总还有宫务要处理,就不在这儿跟皇后娘娘浪费时间了。”
“你...”
一时语咽的皇后也是在此时才意识到皇上虽降了贵妃的位分和禁了她的足,但却并没有收回她的协理六宫之权。
也就是说她今日设计的这一出不还是等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后已然没能除了白若棠,这协理六宫之权她是一定要收回来的,皇后心里琢磨一番,觉得皇上应该是忘了,所以她决定明日再去委婉的提醒一下皇上。
......
贵妃一走,白若棠也盈盈福了一礼后告辞离开了,只她转身时,朝江卿颜的方向看了一眼。
今日大戏的正主都走了,旁人也都没了留下的理由。
宫里的人都不是傻子,对于江卿颜这种狠心到腹中龙嗣都能拿来利用陷害的人她们当然选择敬而远之,所以没有一人选择上前宽慰她一句后再离开。
等旁人都走干净了,皇后才缓缓走到江卿颜床榻前坐下道:“你且安心养好身子,本宫不管你相信与否,本宫从未想过让你不能再生育。
本宫会让李院判给你好好调养,或许...还是有机会的。”
江卿颜靠坐在床头,垂着的眸子里隐藏着恨意。
皇后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会再相信,但她知道此时她还要靠皇后,不能和她撕破脸。
所以江卿颜缓了缓心神,酝酿好情绪后才抬起头回道:“嫔妾相信皇后娘娘,也多谢娘娘恩典。”
皇后见江卿颜还算乖顺懂事,满意的同时伸手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你放心,本宫已经想好了一番说辞,不会让皇上觉得你是故意陷害令嫔的,等届时都安排妥当了,檀云会来告知你如何做。”
“是,劳皇后娘娘费心了。”
“好了,你刚小产,身子需要好好休养,本宫不打搅你了,你早些安置吧。”
皇后说完要说的,伸手按住了欲起身恭送的江婕妤,在檀云的搀扶下离开了偏殿。
......
这厢封承允回到天宸居后也没有马上处理白充媛的事。
他酒量虽不错,但今日家宴着实喝的不少,又闹了江婕妤那么一出,出来后又吹了些风,此时略微有些头疼的封承允斜靠在榻上,抬手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卓海端着醒酒汤进来时只见封承允捻着珠串,阖着眸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喝碗醒酒汤吧,时辰不早了,皇上是直接就寝还是先沐浴?”
封承允闻言睁开了眸子,抬手接过卓海手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继而起身道:“沐浴。”
......
白若棠从月湖阁出来后倒是并无什么困意,她脑中思绪有些紊乱,便也没有乘坐轿辇,而是选择慢慢散步走回荼靡苑。
夜风习习,白日里天虽还是很热,但晚间这微风徐徐的倒是能让人感到舒爽的同时还能带给人一丝清明。
闻到那风中夹杂着的淡淡花香,白若棠原本纷乱的思绪也一瞬间的明朗了起来。
蓇蓉一事其实是不是皇后所为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了今日这一出,皇后与贵妃已然势同水火,将来若她和皇后对上,以贵妃的性子而言,今日她虽没帮上什么忙,但就冲那带着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