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夜深了,歇着吧。”
白幂云坐在房中的榻上,低着头继续绣着手中的香囊,“嬷嬷睡吧,本宫还不困。”
容嬷嬷轻叹了口气,走到白幂云身边握住她的手,轻轻将香囊和针线从她手中抽走。
“娘娘,夜深了,仔细伤着眼睛。”
“伤就伤了吧,反正皇上也不在乎。”
“娘娘,咱们这样干等下去不是办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若是......”
白幂云明白容嬷嬷的未尽之言。
加上之前诊脉诊出的月余,如今她已遇喜两月有余了,再有一个多月若是她肚子没有大起来那还好说,她也算沉冤得雪了。
若是她肚子真大了起来,那秽乱后宫的罪名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本宫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
“嬷嬷当然是信娘娘您的,可咱们也不确定是下药不是?万一呢?”
“本宫心里很乱,本宫不知道,嬷嬷是有什么想法吗?”
“娘娘不如听听皇后娘娘想让您做什么,眼下能帮咱们的也只有皇后娘娘了。”
白幂云心中很是纠结,一方面她知道皇后肯定不是真心想帮她的,与皇后合谋无异于与虎谋皮。
另一方面也的确如嬷嬷所说,除了皇后,没人帮的了她。
“本宫再想想,再想想...”
......
沉香榭白幂云对面的厢房内,方婕妤也同样还未安置。
她看着面前桌上打开的锦盒内里面那两只毛绒绒的小虫子心里止不住的泛着恶心。
“吱呀~”
听见推门声,方婕妤反应迅速的合上锦盒的盖子转头看去。
当看见来人是宝珠时,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娘娘,奴婢见您那么晚了还没歇着就去膳房给您煮了碗莲子羹。”
“你有心了。”
宝珠将手中的莲子羹放到方婕妤面前,看着她手边的那只锦盒欲言又止。
方婕妤轻搅了搅碗中的莲子羹喝了一口,头也未抬的说道:“你想说什么便说。”
“娘娘,那位吩咐了,要将这...下给大皇子和二皇子,现下您没按照她说的做,奴婢怕...”
“她无非是忌讳大皇子长子和二皇子贵子的身份,只要我让他们都落下残疾,没有一争皇位的资本就行了。”
“可明明下蛊要简单上许多,娘娘为何还费心设计呢?”
“一时的疼痛总比一辈子生不如死的好,就当本婕妤心软了吧,到底还只是两个孩子,有些下不去手。”
“奴婢是怕娘娘您不按她说的做,她会反过来对付您。”
“对付我?她是聪明人,她不会的。”
“那娘娘觉得安昭容会对二皇子出手吗?”
“安昭容一直背靠着皇后,除了比她位分高的几位,你见她把谁放在眼里了。
令嫔受宠你以为她不嫉恨?加上她儿子又摔断了腿,就冲她那小心眼子,是肯定会要闹一下幺蛾子的。”
话落,一碗莲子羹也差不多见了底,方婕妤拿起锦帕擦了擦嘴,将桌上的锦盒放到梳妆台的妆奁匣子里锁好便上了床榻安置。
宝珠见自家主子心里有底也就没说什么,将碗端走退出了厢房。
......
“王爷,管家传了信来,说府里王妃又闹开了。”
怀王接过随从明珞手中的书信展开看了看,随即对折了一下放到烛台上烧了个干净。
看着落在桌上的灰烬,怀王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让下面人跑一趟,药量加倍。”
“王爷,这王妃到底是姜家人,咱们如今和姜家正合作,这样做是不是...?”
“你以为姜毅那老匹夫在乎那么一个女儿?”
“可王爷当初不是答应许他女儿一国之母的后位?”
“他又不是只姜舒颜一个女儿,再者本王那位好好王妃不是心心念念着本王的皇兄吗?正好,送她下去让他们做个伴儿,就是不知道这回本王那皇兄能不能看的上她!”
“哈哈哈......”
一阵大笑过后,怀王摩挲了下腰间缀着的玉佩问道:“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王爷放心,都安排妥当了。”
“嗯,你先下去吧。”
“是。”
封承允啊封承允,今日你儿子摔断腿侥幸让你逃过一劫,不知道明日你还会不会那么好命了。
你也别怪弟弟心狠,我本来不欲与你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