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宫,后宫女人们最不愿意也最害怕踏足的地方。
且不说里面有多少枉死了的冤魂,光那些半疯不疯的女人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忒,什么东西,还当自己是什么主子呢,晦气玩意儿,爱吃不吃,饿死拉倒。”
一名看守长门宫的侍卫提溜着一个食盒走出长门宫的宫门,利落的重新上了锁。
另一名一同值守的侍卫见了好似习以为常的开口道:“怎么了,又是那位在闹?”
“可不是么,这都进来多久了,还整天做着皇上会来接她出去的白日梦呢!想屁吃还来得容易些。”
“你跟个疯婆子计较什么,左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算了,算了。”
“嗐,我一个大男人原本也不想同她计较,可你看看,又把那饭菜往我身上泼,下回谁爱给她送饭谁送,反正老子是不送了。”
“行了,我守着,你去换身衣服吧,一会儿统领看见了倒霉的还是你。”
“可不是,那你先看着,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回来。”
“嗯,去吧。”
......
“若我说,只羡那鸳鸯不羡那仙啊,啊啊......”
“皇上~~”
“臣妾给您请安了啊~~”
......
“啊啊啊啊——”
“吵死了,闭嘴,闭嘴啊——”
长门宫内,衣衫凌乱破损,头发乱糟糟的遮去了大部分面容的女子疯了似的咆哮着冲向另一名正翘着兰花指独自唱着曲儿的女子。
那名唱曲儿的女子显然也是个不好惹的,很快两人便你扯我头发我撕你衣服的像泼妇一样扭打在了一起。
若是白若棠此刻在这儿,想来会惊讶于短短时间内安幼沅就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变成了市井泼妇。
不错,那名咆哮着率先动手打人的女子正是被贬入冷宫的安幼沅。
而刚才那名侍卫吐槽的疯婆子也正是安幼沅。
自打入了冷宫,安幼沅始终觉得皇上不会对她那么狠心,早晚会命人接她出去。
可等了一日又一日,不知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皇上还是没有来接她出去。
一度心灰意冷的安幼沅也曾想过轻生,可当那碎瓷片按在手腕上时,她又下不了狠心划下去。
最终不知是不是抱着皇上会来接她的这个念头才有活下去的勇气,安幼沅每日里除了安静的等待便是在侍卫来送饭时问一句皇上圣明时候接她出去。
每每在被侍卫奚落后,安幼沅都会将饭菜乱扔乱泼,这也导致了她身形日益消瘦。
力气不够的安幼沅除了一开始占了些许上风,后面可以说是被那名唱曲儿的疯婆子按在地上打。
“就是你个小贱人,是你勾引的皇上,对不对,你把皇上还给本宫,还给本宫!!”
“不是我,不是我,是白若棠,是她抢走了皇上。”
“白若棠?白若棠......”
疯婆子疑惑的骑坐在安幼沅身上好似在回想着白若棠是谁。
而就在这个空档,安幼沅摸着手边的一块石头,眼底闪过一丝狠绝的挥手就用手中的石头使劲儿朝疯婆子头上砸去。
疯婆子一时没来得及反应,直接被砸倒在地。
安幼沅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反过来压在疯婆子身上,也不管她捂着脑袋哭喊求饶,一下一下的用石头狠狠砸着疯婆子的脑袋。
直到血液飞溅的她满脸都是,直到疯婆子彻底没了动静。
一瞬间魔怔了的安幼沅好似回过了神,她快速的扔掉了手中那沾血的石头,也不管地上那疯婆子的尸体,快速的跑回了她所住的殿宇内关上殿门,寻了个阴暗的角落瑟缩其中。
......
“去,把那疯婆子的尸体给处理了。”
“这......”
将方才安幼沅疯狂的一幕都看在眼里的檀云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到侍卫手中。
“不过死了个疯子而已,没人会计较的。”
侍卫捧着手中的荷包,纠结了一瞬点点头,将荷包收起来后上前拖走了疯婆子的尸体。
檀云则甩了甩锦帕捂住口鼻走向了安幼沅方才跑进去的那处殿宇。
......
“吱呀~”
厚重的殿门被推开,光线照入阴暗的宫殿内。
看着残破不堪的殿宇和四处的蛛网、灰尘,檀云嗓子顿觉有些不舒服的轻咳了两声。
“出来吧。”
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