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海:“皇上,这是左相和右相新上的请安折子。”
坐在龙案后看着奏折的封承允眼皮都未抬,手中捻着珠串道:“放下吧。”
卓海手里捧着两本折子恭敬的放到了封承允的手边。
丢了手里的奏折,封承允先是拿起左相秦擎的折子看了起来,看完后又接着拿起右相白庭永的折子看了看。
“这俩老家伙,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一日两道请安折子,他们不嫌累,朕都看的烦。”
丢了手中的请安折子,封承允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政事卓海不敢胡乱插嘴,但左相和右相接连的请安折子为的都是秦妃和白充媛的事儿,算不上正儿八经的朝政事宜,卓海也就没那么多忌讳的开口道:“皇上,奴才斗胆说一句,白充媛之事奴才不敢多置喙,但这秦妃娘娘一事儿皇上心里也是有数儿的,这禁足也禁了有些时日了,正好您万寿,不如解了秦妃娘娘的足也就是了。”
卓海虽不插嘴朝政,可待在封承允身边久了,对于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也是门儿清的。
他这提议也不是胡乱多嘴的,他知道,就算他不提,皇上最终也是会趁着万寿节解了秦妃的禁足的,这样左相心里头安定了,自然也就有心思制衡着右相了。
至于多这一句嘴,也不过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心腹给皇上顺理成章的递个台阶而已。
“呵...你倒是聪慧。”
“奴才不过是些小聪明,在皇上跟前儿班门弄斧而已。”
“得了,少在朕面前卖乖,去传旨吧,解了秦妃的禁足。”
“是,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传旨。”
......
小琛儿龟苓膏被下毒一事白若棠和德妃虽说部署了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但暗地里还是查探了一番的。
不出白若棠所料,御膳房人多手杂,各宫里来往的丫鬟、奴才数不胜数,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指向谁。
总不见得把所有人都捉进慎刑司一一拷问。
而且白若棠相信,一旦德妃有什么大动作,怕是相关的人都会被及时灭口。
不过要害小琛儿的无非就其他两名有子嗣的妃子,最多再加上一个嫉恨心强的皇后。
皇后的话,白若棠并不觉得她此时会出手动小琛儿,毕竟她一直以来培养的‘靠山’已经瘸了。
眼下皇后比起要小琛儿的命怕是更想拉拢德妃母子才对。
顺妃白若棠不了解,毕竟打从入宫开始她就没见过这位‘病美人’。
而且她依稀记得初进宫时,青果同她说过,德妃和顺妃关系较为亲近一些。
所以最值得让人怀疑的就只剩一个安昭容。
她也的确值得怀疑,毕竟她的儿子才瘸了腿,以后争储肯定是无望了。
......
眨眼间一晃数日,也不知是不是她们哪里露了马脚,那给小琛儿下毒之人竟是没再动手。
没等到‘蛇’出动,封承允的万寿节倒是先一步到来了。
天启王朝泱泱大国,虽不是封承允的整寿,但相邻的北朗国和南翔国还有番邦的阿克扎部都派遣了使臣前来献礼恭贺圣寿。
......
十月初十,天清气朗,阳光普照。
作为今日的寿星,封承允仍旧兢兢业业的早起去了早朝。
白若棠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由青黛给她梳妆。
看着菱花镜里脖子上那点点痕迹,想着昨日夜里特别孟浪的某人,白若棠的耳尖不自觉的升腾起一抹粉色。
青黛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虽说自打入宫听的见的也多了,但每次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有些羞赧。
“皇上也真是的,明知今日娘娘要献艺,这...怕是脂粉也遮不住,不如,奴婢给您寻个丝巾系上吧?”
“嗯,听你的。”
白若棠今日寿宴第一个献艺,所以她也懒得一会儿多换一次衣裳,直接穿上了舞衣,披了个披风直接去了今日御花园内举办寿宴的场地。
......
“小美人儿长的可真是我见犹怜,你这样貌做个宫女着实是委屈了,不如跟爷回南翔如何?”
“奴..奴婢不敢,皇子请..请自重。”
“自重?爷不知道如何自重,不如你教教爷?”
白若棠的轿辇刚停在御花园入口处,就见前面不远处一个身形消瘦,样貌猥琐的男子拦着一名宫女在言语调戏。
听了方才的话和观男子的装扮,想了想从德妃那儿看到的宴客名单,不难猜出这男子应当是南翔此次代表国君来贺寿的南翔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