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棠将小纸包里的药粉倒在桌上的茶杯里随意晃了晃,接着往白幂云和宇文兖的嘴里各灌了半杯。
做完这一切的白若棠又在房中待了一会儿,直到看见白幂云无意识下摸索着朝宇文兖靠过去时,挑了挑眉转身出了厢房,并且贴心的替他们关好了房门。
白若棠并不担心房中的这场好戏无人观看,她相信那黑衣护卫估计送完青黛和青果一会儿肯定还会回来找宇文兖的。
就算他不回来,南翔那些使臣呢?
自家主子不见了不得找?
......
正如白若棠所预料的,南翔那名老大人在官房门口左等右等不见宇文兖出来,在门口唤了两声无果后,进了官房没见到宇文兖的人,看着那官房内的窗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眼下身处在天启皇宫内,在事态没明了前,他也不敢大肆声张,只能在心底暗暗祈求老天垂怜,宇文兖千万别做出什么无法收拾的荒唐事儿来。
白若棠回到宴会场地时,视线扫了眼南翔使臣的位置,见几位使臣一脸愁容的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想必是正想着怎么寻人呢吧。
“你怎的去了这般久?”
白若棠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倒也没瞒着德妃,将遇见宇文兖和青黛、青果被迷晕之事说与了德妃听,只是算计白幂云的事儿她没有告诉德妃。
说她待人不诚也好,心思晦暗也罢,就像白若棠没有告诉过德妃她精通医术一样,有些事她还是习惯给自己多留一线。
“这宇文兖真的是太放肆了,他就不怕回不去南翔?”
“谁知道呢。”
“算了,你没事儿就好,不说那起子烂人了。”
德妃和白若棠看着场上的表演,时不时的咬着耳朵闲聊两句,当白若棠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小太监脚步匆匆的跑到卓海身边说了些什么,接着卓海摆摆手打发了小太监,而后凑到封承允耳边小声回禀时,心底有些好戏即将登场的蠢蠢欲动。
只是白若棠想看的好戏还没来的及登场,另一场大戏却是先一步拉开了帷幕。
......
“风花落,烟雨渺,妾思郎君可知晓......”
一道柔美悠扬又带着些飘忽不定的动人嗓音伴随着歌声传入众人耳中。
只见一名衣着清凉,面带薄纱,身形窈窕的女子怀抱着琵琶,在一众舞姬的簇拥中边弹边唱的来到了会场中央。
她不似寻常的乐姬那般抱着琵琶坐着弹奏,而是弹唱的同时甚至还跟着舞姬一道翩翩起舞。
急促的琵琶声渐起,停止了歌唱的女子舞蹈的动作愈发迅疾,垂首转身间,明明手中还弹奏着琵琶,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等在仰起头时,脸上的薄纱翩然滑落。
一张不逊于白若棠的绝美容颜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若说白若棠美的似妖易于蛊惑人心,那这名女子的容貌可以说美的似仙,给人感觉犹如那孤傲的仙子高不可攀,又莫名的让人想要将她从高处拽下,迫使她一同坠入凡尘。
简单来说就是这女子美的让人觉得她不食人间烟火,是个男子就能对她生出一股强烈的征服欲。
白若棠在看清这名女子容貌的那一刻同样心中免不了有些打鼓。
她转头看了眼高台上的封承允,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当发现封承允并没有如旁人一般目光痴痴的看着那名女子反而正在看自己时,白若棠好似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一般快速移开了目光。
心底有些莫名的甜蜜和喜悦。
封承允见小姑娘这模样心底有些好笑,端起酒杯浅抿一口的同时嘴角也不经意的勾了勾。
小姑娘这是担心他被美色所惑?
吃醋了?
呵呵呵...
封承允此刻心底也是甜滋滋的,只是当视线落在了那名女子身上时,他微微将身子往后靠了靠,一只胳膊搭在龙椅的扶手上,另一只手褪下腕间的红翡手串轻轻拨弄起来。
......
与场上一众被女子的容貌所迷,只关注着歌舞表演的众人不同,怀王一直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上首位置的封承允。
见封承允对女子好似并不是那么感兴趣,怀王将视线落到了那绝美女子的身上,手中的酒杯轻轻搁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在旁人都没注意到的角度,女子见了怀王的动作,眼眸微垂着小幅度的随着舞蹈动作颔了颔首。
......
“铮——”
琵琶弦发出一声高亢的响声,女子脚尖轻点一跃而起,借力踩着排成一竖排的舞姬的肩膀,胳膊上的飘带迎风飞舞如仙女一般直奔上方高台处的封承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