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宫到了,方嫔妹妹回吧,路上注意着些。”
“是,那顺妃姐姐早些安置,妹妹告退。”
等顺妃跨过永宁宫的门槛,方简心转身朝自己的景阳宫走去。
宝珠扶着方简心的手缓缓走着,期间看了眼自家主子的神色,又看了眼一旁掌灯的宫人,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直到回到了景阳宫,主仆二人进了殿内,方简心脱下斗篷走到桌前坐下,从袖口里取出了一张折成豆腐块大小的信纸借着烛光看了起来。
须臾,等看完信纸上的内容,方简心冷笑一声,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燃烧殆尽。
眼底倒映着的烛火光芒明明灭灭,让人探不清她真实的情绪。
......
“娘娘,喝杯热茶暖暖身。”
方简心接过宝珠递来的茶碗捧在手上,一口热水下肚,驱除了不少身上的寒意。
“娘娘,这生子的秘方...?”
“你觉得她会给本宫正经的生子秘方?”
“奴婢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娘娘如今已是一宫的主位,也该为自个儿的将来打算打算了。”
方简心将手中的茶碗端到嘴边又喝了一口,放下时寻思着宝珠说的话。
她的长相还算清秀,但在后宫这种随处可见美人的地方实在是属于那种不起眼的存在。
没有强大的娘家背景支撑,刚入宫时的她着实算不得好过。
方简心知道,要想在后宫出人头地,就必须费尽心机的一步步往上爬,直爬到相对的高处,才不会再被人欺辱,拿捏。
当初投靠顺妃她也是做过对比考量的。
......
皇后为人心眼狭隘,而且她身处高位,在她眼里,旁人只不过都是皆可利用的棋子。
淑妃家世是不错,只是在方简心看来,她着实没什么脑子蠢了些。
德妃性子各方面都很不错,只可惜她是个没有野心只愿偏安一隅的。
贵妃和淑妃之间其实方简心一开始属意投靠的人选是贵妃,可贵妃的不足之处就在于她太过耽于情爱,一心都在皇上身上,且贵妃太过傲气,不屑于拉帮结派。
所以最终能让方简心投靠的人选就只剩下了顺妃。
......
一开始方简心也被顺妃的表面现象欺骗过,以为她是个软柿子好拿捏的。
可谁知等上了顺妃的那艘船,方简心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的离谱。
顺妃哪里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她分明就是条躲在阴暗处时时伺机而动的毒蛇。
想到以前顺妃暗地里布的那些局和做的那些事儿,方简心刚暖了些的身子又感到了一股彻骨的阴冷。
方简心知道,只要她还在顺妃这条船上一日,她就不可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可难道她真的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顺妃的儿子身上?
等皇上百年以后顺妃的儿子继位,她坐个安享晚年的太妃?
不......
方简心内心是不情愿的,她看尽了后宫的人情冷暖和那起子龌龊手段。
在这样的地方,只有自己手中握着权利才是真正的保障。
或许......
方简心又想到了白若棠。
她清楚明白顺妃如今只是还没找到一个一击毙命的机会对付白若棠。
不过顺妃对白若棠出手是迟早的事。
她自己眼下没有能力摆脱顺妃的桎梏,或许她可以借一借白若棠的力。
她只需要在顺妃出手对付白若棠的时候适时提醒一下,这样既能让她摆脱顺妃,说不定还能同白若棠交上好。
一举两得......
想明白了打定主意,方简心也没再同宝珠多说什么,家宴上她确实多贪了几杯,方才一路回来冷风吹着没什么感觉,现下倒是头晕的厉害。
方简心吩咐着宝珠伺候她洗漱后上了床榻,不知是酒意上头的作用,还是放下了一直心中压着的大石,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
方简心心中的筹谋白若棠自然不得而知。
此刻奉天殿内,白若棠坐在位置上颇有些无聊的剥着盘子里的松子。
看着她手边已经剥了一堆的松子壳,松子仁却在碟子里一个都没少,德妃有些好奇的问道:“怎的了?剥了那么些许又不吃。”
听见德妃的问话,白若棠转头道:“也不是想吃,就是干坐着有些无聊。”
德妃闻言眼唇一笑,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