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允和白若棠走后,茶花会自然还是要继续的。
众人下了楼,各自回到原本的座位上坐下,只是此刻除了太后和少数几位妃嫔,旁人的脸上都挂着一抹颇为不怎么和谐的尬笑。
特别是皇后和安昭容,她们一个遇喜皇上不闻不问还夺了她的权,一个儿子废了却长久见不到皇上的踪影,没的侍寝便没有再生一胎的可能性。
想到白若棠家世不如她,入宫时间还没她长却已经爬到了她无法企及的位置,怎么都咽不下那口气,心里不舒坦的安昭容看了眼上首位置的太后,思忖了下话术开了口。
“太后,也不是臣妾小心眼儿,只是这皇上对令贵妃是不是太过偏心了些?
这还没生呢就已经封了贵妃了,那等生了以后呢?
德妃姐姐也好,顺妃姐姐也好,哪个不是生了之后才进的位分?”
话落,想到平日里嚣张跋扈如今却被白若棠也平白压了一头的贵妃,安昭容自然也不会放过趁机拉她下水的机会。
她微顿了顿,转而看向了贵妃说道:“贵妃姐姐,你也是熬了许久才有了如今的位分,且宫规摆在那儿,皇上既然属意姐姐打理后宫之事,那姐姐合该适当的向皇上谏言才是。”
太后端起手旁的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而后扫视了一圈在座众人淡淡开口道:“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
贵妃:“安昭容,你自个儿心眼小、妒忌心重可别把本宫也当成和你一样。
宫规并无规定非得诞下龙嗣后才能进封位分。
一切还不是全凭皇上的心意?
这后宫是皇上的后宫,只要皇上高兴,本宫觉得没什么所谓,谁让你自个儿没本事拢不住皇上的心呢?”
德妃:“臣妾觉得贵妃娘娘所言有理,皇上的心意最为重要。”
顺妃:“咳咳咳...这位分高低其实也没什么,反正都是一家子的姐妹不是?”
安昭容:“顺妃姐姐这话是没错,可一家子的姐妹总还有要屈膝行礼的一方不是。”
贵妃:“怎的?行个礼委屈你了?不想行礼也行啊!那就各凭本事,令贵妃能怀你怀不上?”
安昭容:“贵妃姐姐这话说的,妹妹我可是向来最守规矩的......”
“够了!”
太后不想再听安昭容吵吵,出声打断了她继续要说下去的话。
除了妃位的各自说了两句,妃位以下的则是全程听着,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
宫里说的越多错的越多,什么都不说才是上上之策。
......
太后:“贵妃说的没错,这后宫是皇上的后宫,你们谁有本事能让皇上高兴,不管皇上以什么由头进你们的位,哀家都不会多说什么!
但是哀家今儿个把话放这儿,平日里你们怎么耍手段争宠哀家都不管,但若让哀家知晓谁使那些阴毒算计人的法子伤了哀家的小皇孙,到时候给别怪哀家不给你们脸面!”
这番话说完,太后赏梅的兴致也算被败的差不多了,于是太后扶着宁安嬷嬷的手站起身。
“哀家乏了,先回了,你们继续吧。”
“恭送太后。”
......
这边太后走了,皇后也没了什么继续留下的兴致,今日种种,实实在在的将她这位后宫之主变成了一个笑话。
等皇后也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了暖阁,剩余的嫔妃们有两两结伴去梅园里走走赏花的,也有继续坐在暖阁里闲聊的,当然也有提出先行告辞离开的。
顺妃和方嫔前后脚出了暖阁来到了同一棵梅花树下。
“这花儿开的可真艳呐,花香沁鼻,惹人心醉。”
“是啊,只是可惜了......”
“哦?方嫔妹妹此言何意?”
“越是盛放的花朵越代表着花期的凋零不是吗?”
“是啊,管她如何一枝独秀,总有凋谢的时候,不过自然的凋零时日总还是长了些。”
顺妃说着伸手折下了一枝梅花放在鼻尖轻嗅了嗅。
“本宫更喜欢有花堪折直须折,方嫔妹妹觉得呢?”
方简心看着高处那朵开的极好的梅花眯了眯眼。
“太高了,妹妹倒是想替姐姐折下来,只是够不到,有心无力啊!”
“无妨,姐姐自然不会为难妹妹的,总有适当的时机会有人递来梯子的,届时还要劳烦妹妹助本宫一臂之力摘下那朵最美的花儿才是。”
方简心低下头,转头看向顺妃的那一刹那很好的掩盖了眼底的一缕阴霾。
“那是自然,妹妹很乐意为姐姐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