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彩妮自始至终都是想不通的,她的玥姐姐明明曾经也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为何入宫以后变化如此之大。
看了眼身边望着梅园景色有些出神的江卿颜,想起她方才所说初入宫时几人同游御花园一事,那时的她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再联想起之前她用落胎陷害令贵妃一事,赵彩妮没忍住问出了心中困扰着她的疑问。
“皇上的宠爱真就那般重要?以至于你们都变了心性,真的值得吗?”
江卿颜望着远方的眼底有着一抹黯然,沉默了几息后,她抬手轻轻拾起窗台上一片飘零的花瓣放在掌心上。
垂眸看着掌心的花瓣缓缓开口道:“你比我幸运,入宫最初一直有玥姐姐照拂着你,且你家世又好,就算不得宠也没有奴才敢过分轻慢于你。
可我不同,父亲只是个四品的武将,原来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你也知道,既不受宠,性子又软弱还无人照拂,那段时日我宫里的饭菜没有半点儿油水,这还是刚开始较好的情况,后来送来的饭大多都是馊的。
可令贵妃呢?她家世还不如我,却过的比我不知要好多少倍。
我也曾一直想保持初心不变,可真的很难,即便我不想变,很多事情堆积在一起,也促使我不得不变。
其实我也有后悔过,我不否认某些事上是我的嫉妒心使然,可你又知道么,那也并不完全是我的本意,我也只是想在这后宫里好好的活下去。”
循着江卿颜的视线,赵彩妮发觉她手心的花瓣上不知何时已经被泪水重新浸染了颜色,从艳红变成了深红。
“抱歉,我...并不知道。”
“无妨,本也是我自作自受,这些话我也憋在心里许久了,今日与你说一说,我也好受了不少,谢谢你还愿意听我说话。”
话落,江卿颜用锦帕轻轻拭去了脸上的泪痕,朝着赵彩妮浅浅一笑后转身打算离开。
赵彩妮见状出言道:“往后若是不嫌弃,你可以常来我宫里坐坐。”
江卿颜闻言停下离开的脚步,转身看向赵彩妮点点头,盈盈服了一礼。
赵彩妮同样还了一礼后,看着江卿颜离开的背影,心底感慨道:或许真的是未知全貌不该予以置评。
......
未央宫里,白若棠躺在榻上,满脸无奈的看着不远处桌案前批阅着奏折的封承允。
方才一回来她就被封承允强制按在了榻上休息,为了看住她不让她乱动,还命卓海将御书房里未批阅完的奏折给搬了过来。
只要她稍稍一动,哪怕是翻个身,他的视线都要投递过来看上一眼。
高兴吗?
封承允这般紧张自己白若棠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可一动都不让动,这也着实太过夸张了些。
如今不过刚遇喜两月,离生产还有七个多月呢,难不成这七个多月她就只能在榻上过?
“皇上~臣妾难受~”
封承允一听白若棠说难受,忙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走到榻前坐下。
“怎的了?哪里难受?卓海,传太......”
“嗳嗳嗳~哪儿就又要传太医了,臣妾是想说能不能不躺着了,臣妾躺的难受。”
“不想躺?”
“嗯,躺的不舒服。”
“那朕扶你起来,靠着坐会儿。”
封承允没再给白若棠说话的机会,扶着她坐起身,将她身后的软枕竖起来放到背后给她靠着,替她重新掖了掖身上的毛毯,顺便将榻上的一本话本子塞到了她手里。
“你乖乖的,看会儿话本子,朕处理完那些奏折就来陪你说话,嗯?”
白若棠嘟着嘴,拉着就要起身的封承允说道:“臣妾又不是纸糊的,哪儿就一动不能动了,更何况如今离生产还有七个多月呢,难不成臣妾真就哪儿都不去了?”
封承允轻拍了拍白若棠的手,软着语调轻哄道:“棠棠乖,就前三个月,仔细着些,你如今的身子会突然有个什么症状谁也说不好。
这孩子来之不易,朕实在是放心不下,你就当为了让朕宽心了,好不好?”
“那臣妾总不能连着三个月都不去早请安吧,那也太不合适了。”
“你不说朕倒忘了。”
“卓海,让人去钟粹宫同贵妃回禀一声,令贵妃生产前早请安都免了。”
“是,奴才遵旨。”
白若棠有心还想反驳两句,但看着封承允一脸没的商量的表情,只能担下了这甜蜜的负担。
封承允处理完奏折,陪白若棠说了会儿话,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想起还要去寿康宫陪太后用晚膳,便起身离开了。
离开前还特意嘱咐了青黛